嘔了一聲,接著便開始吐起來,幾口吐出後,終於感覺舒服了一些,便把後背靠在牆上,發出幾聲得意的笑聲,拿著小玻璃瓶的右手在身前的空氣中揮動,畫的是那個小神像,他嘴裡唸叨了幾聲,突然從地上站起來,右腳在地上猛地一跺,一股黑霧從腳邊騰起,可剛剛沒過腳面,就消失不見,魏見秋仍然滿意地呵呵而笑,嘴裡說道:“姓烏的,真以為沒了你們的秘訣,我就琢磨不出來?”正要再試一次,就聽到外面有幾聲烏鴉的叫聲,魏見秋立即走到正殿門口,對著門外輕輕吹了一聲口哨,一隻烏鴉撲打著翅膀飛到他身前,落在臺階上,呱呱地叫了幾聲,魏見秋抬眼向南面望去,恍惚中,似乎看見一座山的山頂上站著兩個人。

濃郁的夜色中,陳敬和崔可行在隔著兩道溝的山頂上,對著魏見秋藏身的那座殘破小廟看過來,陳敬聽著身邊的崔可行喘息聲如同拉風箱一樣,就對他說道:“你在這裡等我,我過去看看!”說完,不等崔可行回答,便順著一處緩坡,向山下走去,崔可行眯著眼睛,看著陳敬說的那個小廟的方向,眼前卻只有黑乎乎的一片。

一邊辨別著方向,一邊向前疾走的陳敬,伸手從胸前衣服裡掏出令牌,晃了晃,正要對著令牌裡面說話,身邊一個身影一閃便消失,玄陽道長的聲音說道:“晃得我直噁心!”陳敬聽見師父說話,腳步便慢下來,低頭默默走路卻不語,玄陽道長又開口道:“我都跟你說過了,張弛要是過了這一劫,造化不小,你這一天天的,跟誰都吹鬍子瞪眼的,整得你師父我都不好意思出來了!”陳敬停住腳,問自己的師父:“要是這劫他過不了怎麼辦?”玄陽道長呵呵一笑,說:“姓烏的兄弟兩個不是還沒給你們來訊息嗎?那不正好說明,張弛那孩兒還活著嘛!”陳敬正要再問,玄陽道長突然說道:“怎麼這麼多黃皮子?”陳敬馬上向四周看去,就見前後左右的溝溝壑壑中,一對兒一對兒的眼睛閃閃發著黃瑩瑩的光,陳敬抬頭向山上看去,在他立足的地方,卻看不見那座小廟,他見那些黃皮子並不往他身邊靠近,就不做理會,抬腳就向山上爬去,同時晃了一下手裡的令牌,師父玄陽道長卻沒了動靜,陳敬立刻知道,師父這是先上去了。

小廟正殿門口臺階上,躺著一隻烏鴉的屍體,陳敬從正殿裡出來,鼻子裡充斥著那種熟悉的臭味兒,他確定,魏見秋剛才就在這裡,這隻被他摔死在臺階上的烏鴉就是他的哨兵,陳敬看著那具烏鴉的屍體,心頭疑惑上來,魏見秋為什麼開始對受他驅使的飛禽走獸這麼兇狠了?他站在門口向四下裡望去,就見方才還在山腳下的那些黃皮子竟然這麼快就跟了上來,在小廟的四周圍成了一圈兒,看數量,至少一百隻以上,讓陳敬納悶的是,這些黃皮子跟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竟然圍而不攻,鼻子中聞著從四周傳過來的陣陣騷臭氣,陳敬有些不耐,對著身邊叫道:“師父!”沒想到,叫了幾聲後,仍然沒有聽到玄陽道長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