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自信滿滿地說道:“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她對著自己未曾移動、擦得發亮的黑皮鞋發呆。

半晌後,烈赦出其不意地將他的西裝外套覆在她臉上,試圖遮蓋她臉上最醜的“記號”。他以前所未有的乞求口吻哀求她道:“就這一次,這樣跟我走一趟冬山河。”

他居然用卑微的口氣求她?繡尋杏眼圓睜,這是一向妄自尊大的“股王”嗎?

他有著驚人的改變,或許她也必須勇於面對外面的花花世界,以及對她的“異樣”

眼光,躊躇間,她點頭了。

到了冬山河時,烈赦興高采烈地將西裝外套卸下,冬山河就在繡尋的腳下,親自踩踏的踏實感覺和真實喜悅,絕非言語可形容。

她覺得她的雙腳好像生了根般,沒有辦法移動半寸,放眼望去,四下空無一人。

烈赦親暱地擁著繡尋,手舞足蹈地道:“冬山河現在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沒有人會看你,放心吧!就今天,我們可以盡情的玩耍、放肆地享樂。”他凝視著她震驚的神情,此刻她的眼角正泛著淚光。

烈赦也對她傾吐出自己的無奈。“其實我在外流浪多年,跟你一樣不曾真正體驗家的感覺。但是我知道,丈夫、妻子、孩子合起來就是一個家。”他似有絲惋惜地道。

“現在我們只差無法帶著孩子一起來玩樂,不過沒關係,願望是會逐一實現的。”他眉開眼笑。

“你……”繡尋支支吾吾道。“你……該不會把整個冬山河都包下來了吧?”

“你說呢?”烈赦氣定神閒。“誰教有錢能使鬼推磨呢?”他居然理所當然地說道。

“為了實現你的夢,我把冬山河包下來了,今天當局禁止任何觀光客進入,這裡是我們的世界,只有我和你。”

“你……”她激動得說不出任何話,只能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裡。許久後,她吸吸小鼻子道:“你真是個財大氣粗的傢伙!”

“別這樣誣陷我!”他調侃她。“我的所做所為只為你。”在波光粼粼的冬山河上,他低頭親吻她。

繡尋大概玩瘋了,這輩子,她首次肆無忌憚地這般玩樂。

烈赦在一旁看著她有如飛上雲霄的小鳥般快樂,心中莫名地升上一股無法理解的感覺,只要繡尋好、繡尋快樂,他便了無遺憾。

最後繡尋甚至決定要“征服”冬山河。“以前每年,我都見到這條河舉辦國際划船大賽,如今我要用我的身體親自觸控河——”

繡尋大概真的玩到得意忘形,或是鬼迷心竅了,話剛落,她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跳進河裡。

繡尋落水的一瞬間,烈赦整個心臟都停止了。

繡尋則在落水後才完全清醒過來,她發覺自己是一等一的大白痴,她全身溼透了,衣物的沉重將她往水底拖,她的四肢拚命劃遊,但還是阻止不了自己沉下去的命運。

她張口試著想吸口空氣,不料灌入嘴裡的卻是冷冰冰的溪水,她覺得胸部脹疼,手足幾乎痙攣,身子也越來越往下沉。

在掙扎中,她沒有察覺自己的腰被一條有力的手臂繞住,原本下沉的身體浮游起來,隨即被推向河岸。

溼透了的她,僵硬的身子整個被凌空抱起,烈赦高高地把她抱在胸前。他雖氣喘如牛,但還是故作悠哉道:“憑你的爛泳技要過河還是必須倚靠我,否則冬山河可會多出一條亡魂!”

繡尋的雙手橫在胸前,牙齒猛打顫,發上的水珠四散,她側過頭,不斷地把吸入的溪水哈出來,看樣子,她真是醜態百出!

當她可以說話時,她的第一句話是:“天啊!瞧我這副狼狽樣。”她又咳又喘,用手搗著自己的小臉,無顏見他。

她羞赧無措的樣子,讓烈赦不禁露出釋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