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二十年來高貴大小姐的形象都毀於一旦了。”她露出自嘲的表情。

烈赦捧腹大笑,扳開她的手。“別這樣,小可愛,我看到的是小美人甦醒了,我愛死這樣的你了!”然後,他的吻就這樣貼了上來,溼淋淋的他們,如膠似漆地黏在一起。

他在她耳畔喃喃地道:“我會達成你所有的夢,你要‘橫渡’冬山河,我誓死奉陪。”

“噗通”一聲,隨著她響徹雲霄的尖叫聲,他們摔進了燦爛繽紛的冬山河。藍天、白雲、碧水……還有他。

繡尋覺得她的世界再也不一樣了。從他要她形影不離地隨侍在側後,他就喜歡無時無刻地親吻她。

在灸熱的陽光下,他們真的“橫渡”冬山河,現在他們已達冬山河的另一岸邊。

要大肆慶祝渡河成功之時,他狂賀的方式還是親吻她。她躲在他強大的羽翼下,把他壯碩的背脊當遮陽傘,他的眼珠子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這麼細皮嫩肉的肌膚,曬傷就不好了。”說著,頂著大太陽,他的影子剛好遮住她的臉頰,他緊抿的雙唇則不斷輕觸她的臉頰,連她的胎記都不放過。

她被他窩心的話和行為弄得心中暖烘烘的,她小心翼翼地道:“你真的不討厭我剛剛神經、瘋癲、逾矩的行為嗎?”

“當然不會。”他目光犀利,一語雙關地道:“那不正是你真正的本性嗎?”

她心裡一沉,又喜上眉梢,再一次試探地問道:“你真的不討厭我臉上的胎記嗎?”

烈赦開始大呼小叫了。“拜託!我證明得還不夠嗎?如果你要我吻你的胎記一千遍、一萬遍,才對我有信心的話,我照樣奉陪!說著,他真的立即付諸行動。

直到她呼天搶地、向他求饒。直至黃昏了,他才終止了這樣親密的行為。

夕陽西下的冬山河,雖不像少女般的羞怯,卻有著成熟婦人的豐腴與風采,微風徐徐吹來,他倆一起沉浸在千變萬化的大自然世界中。

不久,一股濃重硫磺味撲鼻而來,烈赦揚起眉。“喔?這是什麼怪味道?是冷泉散發的味道嗎?”

出乎意外的,繡尋的眼中竟有一抹濃烈的哀傷。那是她熟悉的味道,頓時,她的整個心都絞痛起來。

“不。”她陰鬱地說道。“那是一種中國傳統的中藥,叫黃連,一種很苦很苦的中藥。”

“黃連?”烈赦生澀地念著。

就這樣,無意間她陷入無法自拔、不堪回首的回憶裡。她苦笑道:“小時候,我母親總用最古老的燉煎法煎黃連來吃,那股味道很嗆鼻,有次我偷偷的嚐了一口,結果全吐了出來,還大叫好苦啊!”我們家的女僕就在一旁介面:“小姐,黃連哪會苦?你沒有經歷過貧窮,不知道窮比黃連更苦啊!”

繡尋笑著自己的無知。“貧窮——當時我還不知道那字眼是什麼意思,因為我是個千金大小姐,不愁吃穿、無憂無慮,那已是小孩子最大的滿足。”繡尋頓時又傷心欲絕。

“我永遠不會忘記我的母親那張痛不欲生的臉,她居然面無表情地對我說:”繡尋!

你不知黃連苦、貧窮苦,其實求人更苦。“

她淒涼地笑著。“所以我總是看著母親吃黃連,等我長大,我才大徹大悟,原來母親寧願忍受吃黃連的苦,也不願……也不願……”她幾乎嗚咽得說不出話。“也不願開口求我父親!”她激動得無法自己。“喚回我父親的心……”

“繡尋!”烈赦心裡一沉,抱緊了她,以深情的黑眸鎖住她,不捨地說道:“你別難過,看著你痛苦,我的心會疼啊!”

“真的嗎?”她呆愣地注視著烈赦真誠的容顏,目瞪口呆、無法置信地道:“我媽媽說我父親曾經也是如此愛她、疼她,但隨著時光流逝,他事業有成、官場得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