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變了。”

“我總是看著他左擁右抱著無數的女人……”她悲悽不解地說:“男人都是這樣嗎?

所以,我母親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她不再想念愛情。最後……最後——“

她彷彿回到了雷雨交加、母親離開她的那夜……瞬間,她發出一聲哀嚎。“自此她再也沒有回來!她、她……”

“繡尋!”烈赦的眼睛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帶給她一股安定感,他哀痛地叫嚷:“告訴我,我要如何讓你不再憂傷、不再恐懼。”他咆哮道:“只要你點頭,我立刻衝到你家,揪出你父親,痛打他一頓!或是——”他說得天不怕、地不怕。“拿刀捅他!”

繡尋這才從恍惚中回神,但是她話鋒一轉,若有所思道:“你帶我渡河的時候,讓我突然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我覺得我什麼都不怕了!因為你……”

她釋然地笑了,仰望遠方湛藍的天與渾濁的地,一瞬也不瞬地幽幽道:“是我該跨出去的時候了,我不該再怕被嘲笑!”

接著,她肝腸寸斷地說道:“我帶你去看我的母親。”在她心中似乎有著千萬痛楚,她自嘲著:“我帶你去看看對丈夫始終如一的妻子,她的下場如何……”

第九章

群山繚繞,層層山戀中聳立著一座佛寺——松竹寺。他們來到了這裡,往下望正好可眺望整個冬山河。寺廟裡不時傳來陣陣誦經聲、木魚聲,梵音縈繞整個山頭。

走進寺廟的門檻,香菸梟梟、檀香味處處可聞,但此時的烈赦卻有滿腹的疑惑,他不解為什麼繡尋要帶他來這裡?

寺廟裡外植滿清雅的花草,特別的只種植單一大型草木,雖然看來素雅,但也顯得孤單。繡尋指著那種植物,面無表情地向他介紹:“這種叫做‘彩葉草’。”

彩葉草?烈赦的心臟倏地狂跳,心中充滿傷痕的繡尋緩慢地說道:“‘彩葉草’是我母親最喜歡的花,諷刺的是,它的花語是絕望的戀情。”

絕望的戀情?烈赦臉色發白了。他覺悟到繡尋的另一面貌有如彩葉草,正是她母親的翻版,她們對愛,終生都只有絕望。

烈赦笑容勉強,佯裝若無其事地問:“你的母親呢?”

她沒有說話,只是筆直朝著寺廟大廳走去,莊嚴的的佛像矗立前方,繡尋尊敬地伏體跪拜,烈赦也尾隨著她。

一位老尼正跪在佛桌前誦經禮讚,眼睛半閉、很專注唸佛的模樣,對她來說,似乎所有的世間紅塵事、愛恨情仇早已離她遠去。

繡尋從她身邊走過,她並未抬頭,或許她根本沒有注意到繡尋的存在,心中有佛應是她的寫照,她對任何人事物似乎豁達瞭然,甘願長伴青燈地過一生。

在大廳繞了一圈,他倆走出松竹寺,烈赦還是沒有見到繡尋的母親。

儘管餘暉燠熱,繡尋的臉孔卻是黯沉的,有如臉上的胎記般,詭譎、撲朔迷離。

離開了松竹寺,他們走了一段好長的路,烈赦急躁的個性再也壓抑不住了,他急切地問道:“繡尋,你的母親……”

“我的母親?”她失神地望著他。緊抿著嘴角、目光遙遠地悵然道:“剛剛你在大廳看到的女尼,就是我的母親。”

這真是令人無法置信的事實。烈赦杵在原地,久久無法自己。

而繡尋也不曾回頭,只是一味地往前走,似乎要揮別憂鬱的過去,但那邁開的步伐是如此沉重。

“我母親說婚姻是女人因果的顯現,女人的一生受婚姻主宰,命好不好全看婚姻幸不幸福。”她嗤笑,甚至帶著不屑的口吻。但烈赦卻感受到她那有如身體被撕裂般的痛,她的話發人深省。

“沒結婚前,她是個快樂無比的少女,與我的父親相愛,但是婚後,婚姻竟成了她的墳墓。她告誡我,同樣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