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用這注射的方法來治療植物人,你有把握嗎?!”我在電話中問許立。

他沉默片刻,低聲回答:“任何事情都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普羅修斯2號除了缺少臨床實驗,它還缺少時間的檢驗。我無法確知,它會帶來什麼後遺症。現在看來效果是極為完美的,但是五年之後呢?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呢?!我無法保證。阿銳,我只能說,要麼冒險,要麼結束。而我,是絕不會走後一條路的。”

嘟嘟嘟……電話結束通話。

這個瘋狂的傢伙,他永遠都是為了他的真理,不顧一切地往前衝,那怕頭破血流,那怕聲名掃地。

我握著手機,出神地想。

時間,對每一個人都太吝嗇。我也不可能等上十幾二十年,才決定是否用普羅米修斯。

我拿起電話,開始撥打某個南姓可惡傢伙的號碼。是否為他的植物人妻子使用我和許立的傑作,只有他才能做這個選擇。

第十九章 治 療(上)

聽了我對普羅米修斯2號的簡單介紹,南明輝沉默片刻,只說了一句話:帶上你的藥,到杭城來。

前往杭城的高速大巴在公路上穩穩地跑著,因為要錯開我的課時,特地趕了下午四點多的車,這個班次的時間不上不下,滿車廂的乘客都在無聊的車播VCD聲中昏昏欲睡。許立坐在我身邊秀氣地打著瞌睡,普羅米修斯的第一次華麗出場,又怎麼能缺席了這位發明者兼黑手名醫的出場呢?小白臉經過這麼些天的熬夜研究,鬍子拉碴,頭髮蓬亂,雖然有些憔悴,看上去卻更顯得富有藝術家的浪蕩氣質,又有誰能想得到這個睡得有些孩子氣的傢伙居然會是個殺雞砍狗毫不手軟的研究狂?!

我捏著手機猶豫很久,還是撥通了蘇裳的號碼。

這段時間忙東忙西,雜七雜八的事情一堆,容姐又給我那麼個好大的“驚喜”,一直沒顧得上聯絡蘇裳。也許再多的理由也不過是我的藉口吧,下意識中我是在逃避,逃避那些夾雜著愧疚和憐惜的情感。

電話響了三聲,嘟,嘟,嘟……“喂?!”一個久違的女聲出現在那頭,熟悉的清冷中卻帶著不確定的欣喜,“阿銳,是你?!”她叫著我的名字,有一絲顫音。

我的喉頭驟然一緊,似乎有什麼東西哽住我的聲音,有些煩躁地扯開衣領,我穩定一下情緒。輕聲問候近在咫尺的伊人:“蘇裳,最近好嗎?”

“你……”幾乎是在同時,她急切地輕喊,我地話音剛吐出,她卻已經成功地將激動的情緒完全隱藏在禮貌的應答聲中,“謝謝你,我很好。”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一股無法排遣的燥熱湧上我的心頭。哭泣、責罵、甚至是激動的大喊大叫。這些情緒的出現似乎才是正常地,畢竟除了蘇裳生日那晚我為她播放的曲子外,我再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可現在她冷靜而自制,疏離地禮貌。我能夠想象,一個象她那樣驕傲而孤獨地女孩,在她一心期盼著某個混蛋將她帶離寂寞走出囚牢時,卻等不來隻字片語的傷心。這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我想帶給這個美麗女孩的,我只是……不,都是藉口。可我的逃避卻該死的成功地傷害到她。

我想開口解釋些什麼,張了張嘴,卻發現無話可說。

胸口很悶,為了她。

“嗯,蘇裳,我現在正在往杭城的車上。你猜我這次來幹什麼?”我故作輕鬆神神秘秘地問道。

“嗯?!”蘇裳不甚熱衷地輕聲應道。

“我找到了救你肖姨地法子!現在正帶著藥和醫生過來呢!”裝作沒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緒,我興奮地說。

“真的?!”蘇裳不敢置信地低喊,注意力完全從傷感中轉移,“你真的……”

“你放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