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管,你說開不開心?留下來的人才最辛苦呢!我想想他這麼辛苦,都不忍心哪!”

那無名的陌生人看著她,太過溫柔的樣子,都成了悲傷。宛留睜開眼,發現雲劍攬自己在懷,攬的樣子過分溫柔,似乎她是朵馬上就要碎的雲。

“怎麼樣了?”宛留問他。

雲劍道:“都好了。我救了戎王,他答應放了我。你都沒看見我在外頭怎麼大展神威的,比打戰還帥。打戰時我也不過是指揮著別人打,我坐鎮而已。這次可全是我一個人打的。”

他說得這麼輕俏,像在說故事哄小孩子。宛留聽得笑不可支,幾乎喘不過氣來:“是。是。你最帥。”

“我這就帶你回去啦!戎王還答應給我一大筆金銀珠寶。咱們富極了!我可以把這些全給你,反正不用入任何帳,純屬咱們有的。”雲劍繼續道。

宛留還是笑:“好的。你就繼續騙我吧。”

“我沒有騙。”雲劍道。

宛留還是不信,笑容也還是留在嘴邊:“你繼續騙我吧。反正我快死了,也出不了這個門了。你跟我說什麼,都像真的一樣。只是你比我辛苦。但是呢,你又比我能幹,總能擔當得更多的。我不用為你擔心。”

她聲音越來越輕。雲劍攬著她,道:“你不用擔心。你不會死的,因為這是我說的。我還要告訴你,回去之後要是皇帝不好救,咱們就不救了。我做皇帝,給你封個皇后。”

“好。”

“千秋百代都看見你的名字在皇后冊子上。”

“好好。”

宛留笑得這麼開心。笑著笑著就死了。風從外面走過去。天空還是藍得很安靜。

蝶笑花也在轉頭看藍天、還有晶瑩的冰峰。

幼年時他也曾經從雪山上逃亡過一次。那時是他忠心的臣下抱著他逃跑。

現在他長大了,要用他自己的雙腿逃了。

多可笑!本來以為成功了,卻功虧一簣。蝶笑花怪不得謝雲劍。他甚至不怪益侈咬牙切齒要虐殺他。L

☆、第九章 沙足深陷

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換作蝶笑花得勝,也未必會輕饒了益侈。

而且,如果是蝶笑花把益侈捏在了手心裡,絕不會再給益侈逃脫的機會,不像益侈,想玩貓捉老鼠,結果被蝶笑花趁機逃脫。

蝶笑花走在金黃沙地上,轉頭望著冰峰,深為懊惱:如果他逃亡的路上有水、或者至少有冰,那他就可以把自己臉頰上的墨痕擦掉。

這墨痕是用來做奴隸烙印的預先標記。類似於所謂的黥面。只不過中原的黥面還比較進化得多了,用針刺,還有化學藥品浸上去,至少沒有直接用火來燙了。完了以後,如果你罪行也不重,假以時日,官府萬一也忘了你,你說不定還能找個能工巧匠,將黥痕洗去。到底不像洗衣服那樣,有些什麼汙跡能洗得乾乾淨淨——就連衣服汙跡有時還洗不乾淨呢,何況是臉上的痕跡?到底會有點印子。就像年輕人臉上發了痘痘什麼的,就會留下的那點印子,不算太難看。這就算中原在人性的階梯上進化了重要的一級。

西戎連這一級都沒有攀上去。

他們還處在烙印的階段,就像給牛羊牲畜的屁股上打一個火熱的鐵印子、作上標記、好分清哪一頭是誰家的牲畜一樣,他們給奴隸也打上標記。

犯了罪過、被取消自由身份的人,直接給貶為奴隸,而不是像中原一樣,還遮遮掩掩作什麼苦役犯。這些奴隸是像物體一樣,直接可以歸某人所有、並且轉讓和買賣的。

烙印的時候,簡單粗暴一點的,就是拿金屬打一個帶花紋的模子。固定在一個金屬或者木條的末端,燒熱了,往奴隸身上一打,就是一個大好的印子。

還有精細點的,就是拿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