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怒而威,讓那個心懷鬼胎的官差心裡微微一驚。

“什麼事這麼吵?”一記有些冷厲卻又不失好聽的男聲傳來。

安子遷回頭一望,便見蘇連城一件的綿緞織金暗紅色棉襖站在那裡,他的身邊還站著許知府和另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面白無鬍鬚,整個人看起來滿是陰柔之色,修長的手指白淨無比,還翹著蘭花指,他心知那人八成就是宮裡的公公了。

“回大人的話,卑職在這裡抓到三個來歷不明的人,他們身懷妖術,只怕是萬知樓的人!”那官差躬身答道,那副模樣和方才對著楚晶藍等人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

楚晶藍看到那官差的嘴臉心裡只覺一陣惡寒,而當她看到蘇連城的時候,原本以為會是一片平靜,沒料到還是掀起了滔天大波,只是那些波瀾卻讓她心底那些她以為已經壓下去的恨意又湧了上來,濃烈的讓她忍不住握緊了繡帕。她原本覺得沒有什麼好躲著蘇連城的,因為是他負她,而不是她負他,只是這番沒有預期的相見,倒讓她的心裡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感覺,或許是尷尬吧!是的,就是尷尬!

她的眸光微斂,手已有了幾分涼意,正在此時,手上傳來一抹溫暖,她扭頭一看,便看了安子遷那雙溫柔而又沉靜的眼睛,那眼睛通透而又溫暖,直直的望進了她的心裡,她的心莫名其妙的就安靜了下來,那些煩燥淡了些,只是心裡終究還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幾個月沒見蘇連城,他看起來比之前更加成熟了些,那雙漂亮的鳳眼裡滿是灼灼之華,已有了一抹淡淡的老成,他在那套暗紅的棉襖映襯下,顯得已有了幾分官威。

蘇連城也沒有料到會在此時遇到楚晶藍和安子遷,他見安子遷的眼角眉梢裡已經沒有太多的紈絝之氣,那雙細長的眼睛裡看著官差時分明含著一絲怒火,而看著楚晶藍時則是滿滿的溫柔。安子遷今日著了一件雪色暗紋的長袍,原本有些隨意灑在腦後的墨髮此時全用金環高高束起,此時站在風中,倒有了一分磊落風流之感。

而楚晶藍也著了一個雪色織金蛟面的襖子,頭上梳了一個溫和的流雲髻,上面只墜著極為簡單的裝飾,一支嵌著東珠的梅花簪為她平添了一分雅緻和高貴,她的模樣,竟比幾個月前他離開杭城之時還要多幾分風韻,他的心不知怎的就微微抖了抖,眸子裡已有了一抹幽深。

他再見安子遷的身邊帶著兩個彪形大漢,他的心裡便有了一分了然,知道那些官差的心思。而安子遷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裡也是清楚的,安子遷那樣的人是斷斷不可能和萬知樓扯上任何關係。楚晶藍的事情他在西京也偶有聽聞,知道她在這一段日子也算是經歷了許多的事情,那兩個大漢只怕是她新僱的保鏢罷了。他心裡卻也知只是幾個月的光景,便已讓人變化良多,至少他的心境和往日就差了甚多。

蘇連城淺淺的道:“胡說八道,什麼萬知樓的人,那是和本官一起長大的表弟,本官看你的狗眼是瞎了吧!竟是連是非黑白都分不出來了!也不知是誰教你的那些個無知的想法!”

許知府一見到兩人,忙行了個禮後道:“卑職見過郡主,郡馬!”

那官差一聽到兩人的話,知道今日裡已經闖下大禍,當下嚇得臉都白了,忙道:“小人不知道是郡主和郡馬,若有得罪,還請見諒!”說罷,忙伏在地上向她磕頭,原本圍在四周的官差聞言都嚇了一大跳,也記跪了下來。

楚晶藍虛虛的避開許知府那一禮後微皺著眉頭道:“許大人這一禮我可萬萬不能受,我只是皇商家的一介女眷罷了,可不是什麼郡主!”

許知府忙道:“郡主不必自謙,您昨日不在安府,不知道皇上已派人傳來詣意,你如今已是堂堂正正的郡主了。這一位便是前來宣詣的閔公公!”

楚晶藍聞言微微一驚,站在兩人身畔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