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子細聲細氣的道:“奴才來的突然,不想昨日裡郡主卻不在家,今日裡倒在這裡遇上了,罷了,奴才便在這裡將詣宣了,也好回京覆命!”說罷,他便從懷裡掏出一張明黃色的卷軸出來。

楚晶藍愣了一下,知道一般宣聖詣得焚香淨手才能來接,可是那閔公公說宣就宣,竟不能她半點考是量的時間,她的心裡升起一抹異樣的感覺,只得跪下來接詣。那些前來拜佛的百姓,又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當下忙也跟著跪了下來,她的心裡卻滿是考量,又有一些無可奈何。

安子遷也覺得有些不妥,西鳳國原本是極重禮儀之國,這閔公公是在御前當差之人,只怕是最懂禮數的,不想卻在此時宣了詣,也不知道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

楚晶藍和安子遷對視一眼,兩人的眼裡滿是不解,卻又都沒有說什麼。

閔公公大聲念道:“洛王府之女晶藍,秀外慧中,謙恭和順,特封為尊郡主!欽此!”

他將聖詣宣讀完之後,楚晶藍謝恩接詣,閔公公又道:“郡主當真是如仙一般的人物,看這氣度,當真是一點都不輸給宮裡的公主,難怪王爺要收郡主為義女,還親自請向皇上請詣封為郡主!”

他的話說的極為客氣和溫和,可是楚晶藍卻聽到他話裡的刺了,她淺笑道:“閔公公說笑了,我這樣的粗野女子又哪裡敢和金枝玉葉的公主相提並論!”她心裡暗驚,她這些年來也曾研究過西鳳國皇室的品級,知道這尊郡主是從二品,她以前以為洛王不過是收她為義女罷了,就算是封為郡主最多也不過是相當於五品罷了,沒料到一來就是個從二品的郡主,如此厚重的恩賜,當真是把她嚇得不輕。

閔公公笑道:“郡主不必妄自菲薄,奴才這麼說自然是有奴才的道理。洛王爺勞苦功高,膝下有九子,卻無一女,這女兒可比那幾個公子金貴的多了!所以郡主的身份當能和公主相提並論了!”

楚晶藍淺淺一笑道:“公公真會說笑,父王他一心為皇上分憂,勞苦功高這四個字卻是不敢當的!再說了,父王的身份再高貴,也不能和皇上相提並論,我一介粗野女子,又哪裡能和公主們的金技玉葉相比!”她聽到閔公公的話,手心裡已驚出了一手的汗,再加之那閔公公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不男不女,當真是難聽到極致,若不是有所顧忌,她真想將耳朵捂上。

她想起上次許知府對她說的話,她從洛王的飛鴿傳書裡知道她是被封為郡主了,只是的她原本想著那封號怎麼著也得過了十五才會到,沒料到昨日才初三這閔公公就到了。

閔公公笑道:“郡主當真是識大體的,奴才定會將郡主今日所說之話一句不漏的告訴皇上!”

楚晶藍心裡微微一驚,卻也淺笑道:“有勞公公代我向皇上謝恩!”依著西鳳國的規矩,她受了這樣的恩賜是需要進宮謝恩的,只是她對皇宮之事實在是沒有半點興趣,也不太願意進宮謝恩,所以此時便已有些發愁了。

閔公公似知道她的心思一般淺笑道:“杭城離西京路途遙遠,皇上吩咐奴才來傳詣時曾吩咐過‘郡主一介女子’身子虛弱,不必著急進宮謝恩,待日後身子好些再進京謝恩不遲!”

楚晶藍聞言心裡一寬,卻又覺得此事有些古怪,且不太合以往的規矩,她不在京中,也猜不透京中的風雲,心裡暗她這般封郡主也不知道洛王是怎麼和皇帝說的,是否已引起了一些不悅,所以才不讓她進京謝恩。只是她也不想管那些事情,只要不進京便好,眼下安府裡亂成一團,她實在是沒有能力再去趟朝堂裡的那一趟渾水了。

她淺笑道:“如此便有勞公公了,算起來公公來到杭城的日子,倒像是年節前就出發的。”

“可不是嘛!”閔公公輕輕嘆了一口氣後道:“今日是瑞雪兆豐年,這雪下的比往年都大的多!路上一路過來極為不便,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