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舅。

竇抗改任左武侯大將軍,領左右千牛備身大將軍,曾隨秦王李世民平定薛舉,功居第一。他還參與了征討王世充的戰鬥。竇抗在陪侍唐高祖宴飲時突發暴病去世,享年66歲。因此他也是有史記載因陪皇帝喝酒而死的首位公務人員,他去世後追贈司空,諡號為密。

竇抗在唐朝初期以其與皇帝的特殊關係和外戚身份,屬於外戚集團核心人物,受到了極高的寵信。儘管他不干預朝政,但其地位和影響力不可小覷。

史書記載,他性情坦率、寬厚慈惠,受到廣泛讚譽。但其性格也起到了一定的反作用,因其性格寬厚,但缺乏決斷力,如《舊唐書·竇抗傳》記載“抗雖貴戚,性寬厚,無綱紀之才,數年間,但參議朝政,未嘗有所匡弼”,此評價反映竇抗在納言任上缺乏建樹,表示他在關鍵決策中未能有效履行職責,成為罷免的公開理由,這估計是高祖李淵當時調整其職務的主要原因。

另一原因是武德年間,高祖李淵逐步將宰相權力集中於裴寂、蕭瑀等親信,竇抗作為外戚兼舊臣,可能被視為需要調離核心決策層的人物。

另外,竇抗是唐初高祖最信任的人,將其調職為左武候大將軍統領禁軍精銳“武候衛”,負責京城戍衛與皇帝儀仗。竇抗降職實為轉任關鍵軍職,既利用其忠誠穩定禁軍,又將其調離文官體系。

竇抗官職變動體現了唐初權力結構調整的典型特徵:外戚與功臣的地位隨皇權需要起伏,軍事職務成為平衡政治影響力的緩衝地帶。這一事件也為貞觀年間李世民進一步削弱外戚、整頓中樞埋下伏筆。

至此我們可以看到,李淵建立唐朝後,不但在軍事行動上積極開展統一戰爭,同時在政治人事上也非常上心。他以長遠的打算和眼光,透過一系列精妙的權力佈局,悄然完成了從隋末亂世到唐初集權的關鍵過渡。

其一,以權術平衡重構權力生態。李淵對竇抗、裴寂等外戚和元勳的職務調整,本質上是將關隴貴族集團的“共治模式”逐步轉化為皇權主導的“垂直體系”。他既保留關隴集團的基本盤,又透過分權制衡削弱其整體影響力——如將竇抗從門下省調離,既避免外戚深度干預中樞決策,又利用其威望穩定禁軍;同時提拔蕭瑀、陳叔達等江南士族進入宰相班子,打破關隴貴族對朝堂的壟斷。這種“摻沙子”的用人策略,為後來李世民推行科舉制、廣納寒門英才埋下伏筆。

其二,以軍事改革鋪墊中央集權。將竇抗這類重臣調任武候大將軍,暗含深意:禁軍體系被拆分為十二衛四府,將領頻繁輪換且直屬皇帝,既防止軍權集中,又使舊部功臣逐漸脫離地方私兵體系。武德年間,李淵先後將李神通、李孝恭等宗室將領的部曲收歸朝廷,同時建立府兵戶籍與均田制掛鉤的制度,這些舉措悄然瓦解了魏晉以來世家大族“私兵世襲”的傳統,為貞觀時期“兵散於府,將歸於朝”的成熟府兵制奠定基礎。

其三,以法制建設重塑統治根基。在調整人事的同時,李淵命裴寂等修訂《武德律》,雖大體沿襲隋《開皇律》,但特別增設“請謁禁”“私兵限”等條款,從法律層面限制權貴幹政、蓄養私兵。這些條文看似溫和,實則為李世民後來頒行《貞觀律》、徹底廢除九品中正制提供了法理依據。史載竇抗降職後,其家族在地方兼併的田產被部分收歸國有,正體現了這種“溫水煮蛙”式的制度改革。

其四,以文化認同凝聚統治共識。李淵雖出身關隴軍事貴族,卻大力推崇儒學,恢復太學,命竇抗等編纂《藝文類聚》,表面上是整理典籍,實則是透過文化工程淡化關隴集團的胡化色彩,重塑李唐作為中原正統的形象。這種文化策略使得山東士族、江南文士逐漸認同新朝,為貞觀年間形成“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的盛況創造條件。

這些看似零散的人事調整與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