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城外,幾匹快馬飛馳而來,朝城門口而去。

劉大同騎在馬背上,顧不得心疼自己的愛馬。拼命的揮起鞭子抽打著胯下的馬兒。抽的馬兒不住的嘶鳴哀嚎。

那日客棧驚變後,劉大同自知自己勢單力薄,不是喬恆等人的對手。於是他當晚趁機帶著幾名侍火速趕往靈州報信。

自他們一行人從來福鎮出來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往靈州,片刻未曾安歇。好在這夥侍從們都是當初鍾育從軍營裡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手,這一路奔波勞碌,竟沒一個人因受不了而掉隊。

看著逐漸出現在眼前的靈州城,劉大同眼裡總算是看到了希望。他再次狠狠地一抽馬韁,直奔靈州城門而去。

…………

靈州知府鍾楷今日一如往常的起了個大早。他雖是文人出身,可早年也曾在軍旅中待過一段時日。身上或多或少沾染上的軍伍之氣已是改不回來了。

用過早飯後鐘楷便來到自己辦公之所。書童早已將要處理的公文以及文房四寶準備妥當。看見鍾楷來了,連忙朝他行禮。

鍾楷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坐到位置上。隨手取過一份竹簡,提起毛筆便開始辦公。不用等他吩咐,書童便十分自覺的躬身站在一旁,細心的為他磨墨。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

堂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以及呼喊聲,是府上管家老羅的聲音。

鍾楷剛拿起竹簡的手頓了頓。他皺了皺眉,心生不滿。多年來的為官生涯讓他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習慣。對於那些因為一些小事便驚慌失措,失了方寸之人,他是最厭惡不過了。更何況這裡是他的辦公之所,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老羅進入堂內,朝鐘楷躬身施禮。還未等他開口,鍾楷便不滿的訓斥道:“你追隨我多年,怎麼還如此不知禮數。究竟什麼事慌慌張張的,若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必多言,自去領罰。”

老羅急切的說道:“老爺,公子侍衛劉大同從外地趕來,說公子他出事了!”

鍾楷愕然抬頭,驚道:“出事了?他怎麼了?”

“公子與小姐一行人路過來福鎮,誰料當日夜裡被官府公差押走。劉大同等人勢單力薄,無奈之下只能連日趕回靈州通報。”

“官府公差?可曾問明是何處官府中人?”

“廣平縣縣令喬恆。抓走公子等人便是他親自下的令。如今算算日程,公子他們也該到了廣平縣了。”

“育兒可曾受傷?”

“老奴不知。只是聽劉大同所言,公子是被一群公人強行押走。想來……”

砰!

鍾楷將手中的竹簡重重的甩在地上。他長身而起,眼中寒光畢露。

“放肆!他喬恆是吃了豹子膽嗎?連我鍾家人都敢拿!來人……”

話音剛落,屋外便有一軍士走了進來。

“卑職在!”

那軍士低著頭等候了半天,卻還是沒聽見鍾楷有何吩咐。他微微抬起頭,遲疑道:“大人……”

鍾楷眯了眯眼睛,陷入了沉思。他先前只是一時激憤,未曾考慮太多。可反覆思索一番,卻又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喬恆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自己對他只有恩情從無仇怨。育兒雖說性子驕橫跋扈了些,可終究是少年心性,喬恆絕不會因此容不下他。更別提育兒對喬恆一向以叔父相待,這點育兒還是拎得清的。

那喬恆此舉到底是何意義……

管家老羅見老爺沉默不語,自然猜出老爺心中所想。他朝那軍士揮了揮手,示意他暫且退下。然後恭謹的問道:“老爺,此事頗為蹊蹺。是否寫封書信派人送至廣平縣喬恆手中。順便讓那人在廣平縣探查一番。即便喬恆要抓人,凡事總要有個源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