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楷依舊不語。他坐回位置上,思考了許久問道:“劉大同現在何處。”

管家回道:“一路奔波勞碌,人困馬乏。如今暫時在廂房歇息。”

“讓他速速來見老夫。不得有誤!”

老羅應了一聲,正準備離去。剛一出房門便看見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趕來。

老羅一把攔住了他,指了指他手中的東西,問道:“你手中這是什麼?”

那名下人看見老羅,忙將手中東西交付於他。“羅爺你來的正好。這是從廣平縣來的人寄的一封書信。說務必要交給老爺過目。”

“廣平縣寄來的?”老羅接過書信問道:“送信之人在哪裡?”

下人搖了搖頭。“那人將信送到咱們人手裡後便走了。等小的帶人再去尋時已是晚了。”

“你啊你!”老羅伸手戳了戳他的腦袋,怒道:“這點事都辦不好,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也不理會那下人是何表情,轉身帶著那封信便回到了堂內。

堂內,鍾楷正漫不經意的翻閱著公文。見老羅去而復返,他不禁奇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老爺,廣平縣那裡送來一封書信。還請老爺過目。”

得知是廣平縣寄來的信,鍾楷立即坐直了身子,沉聲道:“拿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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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童依言上前接過書信,然後遞到鍾楷手中。

鍾楷拆開書信,剛看了第一眼便認出這是喬恆的字跡。鍾楷見了心中稍安。喬恆既能派人送信過來,應是在信中向他說明原委。無論如何,他心裡還是認自己這個恩師的。

然而看著看著,鍾楷的臉色愈加難看,身軀竟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一旁的書童以及下面站立著的老羅見老爺臉色陰沉的嚇人,紛紛大氣都不敢出,只能低著頭默然不語。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鍾楷忽然仰天大笑,可眼中卻毫無笑意。

“不愧是老夫的好門生,管閒事竟管到老夫頭上來了。這廝莫不是喝多了不成?”

老羅壯了壯膽子,問道:“敢問老爺,喬恆信中說了什麼?”

老羅追隨鍾楷多年,早已是他心腹之人。所以鍾楷對他也未藏著掖著。他將信甩給老羅,冷笑道:“你自己看看。”

老羅伸手接過信,然後瞥了眼一旁的書童,對那書童道:“你且退下在外恭候。若無傳喚,任何人不得入內。”

書童知道羅管家和老爺有機密事要商討,正愁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老羅這話如同一道特赦,當即應聲退了下去。

待得書童出去後,老羅這才展開書信仔細看了一番。他剛看了幾眼便驚愕的抬起頭。迎面正是鍾楷那冰冷且毫無表情的臉龐。老羅倒吸一口涼氣,繼續低頭看信。等他將信盡數看完後,老羅臉上的表情可謂是五花八門。

“喬恆這莫不是瘋了?”老羅喃喃自語道。

“不,他非但沒瘋。相反還清醒得很。”鍾楷說道:“那件事已過去近二十年。陳年舊案早已蓋棺定論。誰曾想竟因為她被喬恆硬生生的翻了出來。甚至不惜設了一個圈套,讓我那傻小子鑽了進去,不打自招。嘿,倒是我小瞧他了。”

老羅沉凝片刻,道:“老爺對喬恆有恩。當年若無老爺一力提拔,又怎會有他今日。他既寫信告知老爺,說明原委。顯然他心中對老爺仍存感激之情。老奴以為,不妨派一心腹之人前去廣平縣對那喬恆警示一番,然後將公子安全帶回。至於今日之事……他日慢慢在做計較。”

鍾楷臉色鐵青,冷聲道:“若是旁事自然可行。可既涉及那件事來,意義可就不一樣了。你要知道那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