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日,無緣得見。”羽裳並未接過恪寧的話茬,而是顧左右而言他。

恪寧猜她此時不想回房中休息。可是這樣兩個人面對面,她還是無法和她自然坦誠的對話。她不只有一張與如宣相似的面容,她更有一個與她共侍一夫的身份。

“我還是想去看看。”她的聲音起了變化。不是那麼柔弱無辜,卻有低低的懇切和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倔強。

恪寧不想違了她的意思,只要她最後能安靜的離開這裡,她就是陪她逛園子逛到天亮也心甘。

“那就不妨去瞅瞅。這小園子可比不上圓明園開闊。那邊積雪也多,你要小心!”恪寧笑著挽起她的手,兩人迤邐而行。

這池子此時已結了厚厚的冰層。倒是冰面上的積雪大部分都清理了,就為了以備恪寧時有回來在冰面上嬉遊。恪寧一來就急著給雲衣治傷,並不知道他們還做了這等準備,見竟然還有裝了冰刀的小牛皮靴子,一時興起,推著羽裳道:“你自小在南邊,一定沒玩過。來,你穿上試試……”

羽裳吃了一嚇,她可不曾玩過冰嬉。見那冰刀頗有些鋒利,哪敢上前。恪寧看她膽怯模樣,爽朗一笑。自己穿上皮靴,拎起袍角,左腳向側後方輕輕一蹬,整個人就向前滑開去。雙□替,猶如一朵盛開在冰雪世界之中的遺世之花。她忽而貼近羽裳忽而又盪開,衣衫在風中飛揚,她禁不住的笑聲在空闊的暮色中顯得更加清澈明亮。月亮漸漸升起來,銀輝穿過斑斕的樹影飄落在她身上,在羽裳的眼中形成了一道虛幻的光暈。光芒四射的她曾經是這個柔弱內秀的女子一生中的夢境,也是她此生不可言說的痛苦。

她忽然生出無限的勇氣,壯著膽子朝著那明媚的笑靨走過去,哆哆嗦嗦的站在冰面上,寒氣逼到她身上來,她也渾然不覺。

恪寧大笑著衝羽裳滑過來,忽然腳下不穩,身子趔趄了一下。她轉身保持住平衡,驚魂甫定,便覺身後一個嬌柔的身軀貼上來將她圍進溫暖的懷抱。

“我想你不記得我了……”羽裳不敢面對她,只在她身後緊緊地抱住她,對她悽哀的訴說著。冰面上升起薄霧,將她們籠罩起來,淡淡的浮現出優雅美好的剪影。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小年的情思,四四還不是很清楚的說。。呵呵。。對小年與恪寧的前塵往事不清楚筒子們參看三十章,我想小年的愛並不僅僅是簡單的同性之愛。因為她愛上了一個人,她沒有顧及這個人的性別。她的愛是單純的,是非常美好的。當然對於我這樣寫法有異議的筒子可以不看,但不準說我哦。。。。嘿嘿!

王妃(上)

晨光微曦,恪寧從混沌中清醒。剛想要起身,便覺得手臂被溫熱潮溼的另一隻手緊緊纏著。她睏倦的打個呵欠,想要拿開,才猛然驚覺那是羽裳的手。恪寧依稀記得昨夜喝了酒,還曾當著這個女人的面吟詩唱歌。她是糊塗了,還是在做夢。她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一隻胳膊從羽裳的手的縫隙中抽離,再轉身又覺得身下咯得慌。原來一柄湘妃竹扇壓在她身下。她拾起來,開啟一瞧,一行年久卻依然熟悉的筆跡映入眼簾。恪寧看了看那提款,心裡才徹底的明白過來。

她想起了那一年在街市上,她曾遇到過的明麗可愛的小姑娘。她還模糊的記得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個時候她卻不曾看出羽裳和如宣的相似,她這麼笨的,那個時候怎麼沒有看出來。這便是天意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