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瘸子說,“那我可怕身上濺著血,我的趕緊往滿洲里溜達,海參崴這邊我怎麼越看越危險呢。”

我說,“不出明天,海參崴那邊的礦馬上就打道回府,這批貨的一半將由我來接收。當然,往國內運的任務就交給你辦了,還像上次一樣運到大連,讓浩程在那邊提煉吧。”

三瘸子吭了一聲,連聲謝謝都沒說就撂下了電話。

我本來還要跟三瘸子再說兩句,這個老哥就是性子急,我估計他那邊可能更加著急,而且風險也挺大。因為,他和伊藤都在明處,整不好非常容易惹出一身騷來。眼下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趕緊撤退,交給光頭們去處理是最得當的方式。正琢磨的時候,五哥著急忙慌地來了,還沒見面就說,“聽說日本使館那邊,開始追查在伊爾庫茨克失蹤的日本人的事情啦。”

我說,“五哥,你是不是坐牢把自己腦袋給坐糊塗了。別說是日本使館,就是天王老子跟我們有半毛錢關係嗎?皇上不急,太監急。是你害死的日本人啊?”

五哥說,“不是啊,我就是覺得我們做的也不光彩。”

我說,“五哥啊,天底下哪有那些光彩照人的事情,再說了,要不是他三井勾結他的堂兄弟威脅謝爾蓋,犯得上咱們惹呼他!既然他們都沒有照顧到我們的情緒,害得謝爾蓋兄弟在暗堡裡躲了好幾個星期,我們琢磨他不也是很正常啊。再說,這件事情壓根就跟我們沒有半毛錢關係,要說有關係的就是他們光頭黨。我們又不接觸光頭黨,怕什麼怕。”

五哥被我這麼一說,情緒還是稍微穩當了點。我想啊,五哥就是經不起大風大浪啦,在這一點上就是不如溫州莊。溫州莊主意就是怔,有時候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俠盜出身的人,有時候骨頭還是挺硬的。溫州莊正在公司裡成天琢磨著那張劃完的分析圖,要是他今天在現場的話,經過我這麼一陣子表揚,他說不定屁顛屁顛的。

等訊息的這個過程確實挺漫長,我也把心提到嗓子眼兒了。為什麼無緣無故我竟然為這些素未平生的光頭們擔心起來,是擔心他們被抓走嘛,還是擔心那些變成金子的礦物被運走。也有可能有其他的因素,我也懶得領會這些。我提議,咱們去酒吧找點樂趣,喝點小酒,吹吹牛,放鬆一下這些天下來緊張的小神經。

溫州莊來電話,說到,“老闆,我們手裡的底牌太少,和光頭們較量可不是這樣的。真的如果他們見到裝礦的車皮,見財起意,我們可是沒有任何掣肘的工具啊。”還是溫州莊想的周全,我估計他這些天研究五哥畫的那種導圖,忽然靈光一現。就是溫州莊說的這些情況倒是真的給我可是嚇了一跳。我們有什麼底牌呢?難道僅僅是赤塔的那片庫房,還是冷庫房,這批貨一想到這裡,我出去喝酒的想法都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可我也不能讓溫州莊看出來,我有點黔驢技窮。我說,“老溫啊,知道了。”

我趕緊讓老溫看看老家那邊六叔人員安排的怎麼樣?我的殺手鐧馬上就要派上用場了。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三姥爺跟我說過,兩強相爭,勇者勝;兩勇相爭,快者勝。我準備先下手為強,把這批貨拿到手,我一家也很難吃得動,只有這樣才能和光頭們談條件。六叔早就將三井的親叔伯兄弟握到手裡,能不能順利出境,那還真得看看六叔高不高興。

這邊謝爾蓋透過在莫斯科的親戚,把從伊爾庫茨克拉走的這車皮礦的手續給登出了,伊爾庫茨克早就封鎖了日本人的生意,日本大使也是抓耳撓腮。他們這批貨過的款都是透過遠東銀行走的賬,這批錢就凍結在謝爾蓋的親戚那裡。現在的條件就是貨早就已經過到我們遠東公司的名下,日本人的錢還是要還給他們的,只不過折多少價就不一定了。的價值簡直是那些庫房的好幾倍,這個籌碼未免太小了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