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魯莽的鋼叔,下崗混生活,一時興起鋃鐺入獄(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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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我和小姨從老美回來已有一個多月時間了。我眼界是開了,卻突然無所適從,不知道乾點啥了。老美的生活一股腦子給我衝擊,小姨無所謂,她啥也不會想,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開心的不得了。我也不能白跑一趟啊,除了給各位長輩準備的保健品外,我倒騰了點小藍片,這玩意可是金戈鐵馬,反正誰用誰知道。沒想到,這玩意這麼受歡迎,回來之後一搶而空,小賺了一把。
三姥爺說,“日子還得慢慢過,老美那套咱也不會整,整了也不一定好用。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走一步看一步吧,慢慢整吧。”就沒了下文。
倒是三姥爺跟我提起他的一個遠房叔伯侄兒,叫趙寶剛,按輩分我應該叫舅舅。他又是我一個父輩的親屬,就各論各個,我就叫鋼叔,他當年在糧庫酒廠當個小領導。糧庫在供應糧那暫可是好單位,要吃有吃,要喝有喝。那個年代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電力單位上班的,用電不花錢;電纜廠上班,家裡整個電纜啥的,也非常容易。鋼叔家裡自然米麵油,從來不缺,尤其是小酒廠的高粱酒,那也是三姥爺的最愛。有人說,貪便宜,我還真不這麼認為。這正是那個年代工人的榮譽感,他自豪啊,愛廠如家,沒有小家哪有大家啊。廠長也就默許的這種小恩小惠,用一句時髦的文詞說,水至清則無魚。
九十年代的時候,鋼鐵巨獸一夜之間就都倒塌了。鋼叔也跟著歇菜啦,他很榮幸地搭上這班車,光榮地下崗。鋼叔在廠子裡除了年輕時在糧庫扛麻袋,沒事往外面倒騰點高粱酒以外,他啥也不會幹。每天在單位裡,見慣了高粱、酒糟、自來水管子、大酒桶,別的玩意啥都不懂啊。能懂點的話,就是卡點收糧食大車的油,糧食是潮了,去掉幾個水點,那個年代就他說的算。
鋼叔在小十二路一處小平房那裡,開了小食堂賣盒飯,還能維持生活。後來有任大領導說這個區要大開發,處處扒扒扒。開始動遷,小平房全給扒了,又是違建,沒給多少錢。鋼叔在九路市場夏天賣鹹菜、冬天賣對聯、春節賣鞭炮。看到熟悉的同事,鋼嬸出來賣,鋼叔貓起來;如果鋼嬸同事來了,鋼叔出來站攤子,鋼嬸貓起來。有一天,他們倆都認識的同事碰上了,只能那天不出攤啦,鋼叔用微薄的收入,維持著一個酒廠小領導那份僅存的面子。又過段時間,上頭說放鞭炮汙染太大,鞭炮也只能到郊區去賣了,鋼叔和鋼嬸沒辦法,搬到了郊區做點小買賣。
三姥爺跟我提起鋼叔的時候,說了一件讓我震驚的話。“算算你鋼叔這幾個月也快放出來啦?”我問,“鋼叔怎麼啦,啥叫放出來?”
三姥爺說,“別提了,要說這人窮點背啊,喝口涼水都塞牙。”我一聽才知道,那幾年雪上加霜,鋼叔騎個倒騎驢每天給飯店送啤酒 ,整點勤苦錢。那年冬天特別冷,他給於洪一家大飯店送啤酒。扛啤酒箱套,腳下一滑大飯店,一箱啤酒碎了一大半。老闆也不問個辛苦,上來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罵鋼叔。鋼叔那受過這個委屈啊,把他下崗的一股腦的鬱悶全撒在那個老闆身上。他撿起磕掉茬的啤酒瓶子,一頓亂戳。鋼叔本來就是扛大活出身,那勁頭得多大啊,一陣劃拉之後,酒店老闆和保安都倒在血泊之中。不幸中的萬幸,老闆重傷,命是保住了,給打殘了,保安也受了傷。後半截的生活如約而至,鋼叔被判了十年,直接給送到了模範監獄。
三姥爺說,“鋼子這些年就沒得到過好。俺家住平房那暫,家裡的爐子是鋼子在廠裡給淘弄的,一直用到上樓。”我說,“鋼叔曾經也風光過。”
三姥爺說,“鋼子講義氣,過年過節,高粱酒沒少給我整。這些年咱們好日子,可別把這幫窮親戚給忘了。”
我說,“三姥爺啊,你這是菩薩心腸啊。”
三姥爺說,“你鋼嬸啊,別看是個女人家,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