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時間。五哥說,你這是要把這個懷錶也當了啊。我笑了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今天晚上,遠東這邊將有大訊息要公佈,明天早上,阿里克謝一定會早早地過來找我。

五哥說,回酒店,六叔和花蝴蝶不知道上哪也去了,他們還不知道溫州莊跑了。這一句話提醒了我,我連忙跟五哥說,你聯絡曾經在赤塔這邊的朝軍子,三天以後發出訊息就說,有筆大買賣要開張,記住一定是三天以後。

這天下午,我和五哥又接著去轉赤塔那些工廠。我真他媽被老毛子的這些大機器裝置給震撼到了,傻大黑粗,鋼鐵洪流。它們都躺在破爛不堪的廠房裡,廠房的玻璃都被砸的稀巴爛。我都替這裡的人們惋惜,像阿里克謝之流掌握著這個城市的命脈,成天花天酒地,那些生活在冰天雪地裡面的下崗老工人,連個大列巴都吃不飽。為了能混點吃的果腹,這些小蝦米們早就將那點少的可憐的認購券,給賣了。沒有門路,這些私有化的股份連個屁都不頂。

我越看心裡越有底,可以說是心花怒放啊,就是賣廢鐵,我都覺得值得。我竟然情不自禁地樂了起來,五哥一看我傻樂,就逗我,想小妞了,老闆,要不咱們去泡毛妹去。

我說,滾犢子,你就不怕回國以後,我跟阿花說啊!

五哥說,老弟啊,你心裡不也癢癢嗎,你不說,我不說,別人誰知道啊。

我說,等這單整完了,幹啥都行。實話告訴你,你看那個世界盃,決賽的頭天晚上,球星的女友都是要嚴格隔離的,為啥?不還是怕洩了嘛!

五哥哈哈大笑,我在監獄裡那些年,成天你說咋整!?

我說,我也不知道啊,你是自有高招吧。早點回家,洗個澡,吃個飽飯,睡個好覺,等著明天的太陽。

五哥說,聽你的,人生得意睡大覺啊。

我被床頭的電話鈴聲給震醒,這兩天也是太忙了,太操心了,一宿連個夢都沒做。一抹斜陽順著窗簾縫子射了進來,我沒功夫拉開窗簾子,慌忙抓起電話,連喂的一聲都沒說,就聽電話裡,五哥嘈嘈。我都不敢去你房間敲門,我還以為你房間裡有小毛妹哩,快點下樓來,阿里克謝在這裡急三火四都等瘋了。

一聽他這麼說,我倒是一點也不緊張了,原來是阿里克謝來了,預料之中,我抻了個懶腰,跟五哥說,你告訴阿里克謝,就說我屋裡還有個小妹兒,稍等等。

電話裡傳來了五哥的怪笑,挺猥瑣。

我說,你可別當真,壞了我的名聲,不過你可以跟阿里克謝說,沒準,他能給你也整個金殼懷錶。

我聽到五哥在電話的那頭都在一直流著哈喇子,一看到我的這個沙皇時期的古董表,他早就想瘋了。

我從電梯上走到大堂,阿里克謝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老早就到電梯口來,來回地踱著步。我有點看不起我自己,我竟然在出電梯的瞬間,故意從懷裡掏出那個古董手錶看看時間,這一下子有惹得五哥直咽口水。我以後某段時間,一定要將這塊表給五哥。

阿里克謝遞給我一沓子俄文的表格子,那上面還有各種章子,他說,所有的手續全都辦完了。

我一看,誰說這些老毛子效率低,這不是挺快的嘛,其實,我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一個大新聞,遠東這邊子馬上要變天了,政府可能要面臨解散的危險。到那個時候,哭的心都有。這些大鐵塊子要是不出手,可能很快就要砸手裡。這是我分析的,要不然阿里克謝不能這麼快和著急,來找我,一定是有原因的。

在做生意方面,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我有點太壞了,把人算是分析透了。果不其然,阿里克謝還沒等我接這個話茬,就又接著嘮。這些馬克西姆可以少給點?

這句話正對我的胃口,我說,少給多少錢?

阿里克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