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謝爾蓋終於下定了這個決心,心裡一陣狂喜,表面上我還是那麼輕鬆。這時候,溫州莊給我打了個暫停鍵,示意他有話要跟我講,我連忙跟謝爾蓋說,你稍等一會兒,我先撂下電話商量一下,一會兒給你打過去。

溫州莊給我豎起了大拇指,我也給他豎起了大拇指,緊接著我們緊緊地握了一下手,以這種簡單的方式慶祝我們的首戰告捷。溫州莊說,我看謝爾蓋還是有點急,小日本除了那張匯票以外,還有其他什麼底牌,我還真是有點捉摸不透。如果真的想徹底清除這些渣渣,只有一個辦法,像當年他爺爺那樣,從貝加爾湖上消失。這個動作,我們不能參與,否則後患無窮。就建議他去找那幫亞塞拜然人,這幫人給錢什麼事情都能辦,還穩當可靠。

我說,從地球上將他們抹掉,還會出現小山田,小吉野,後面有一大堆日本人等著,前仆後繼,你能挨個都收拾掉嗎。商場如戰場,老祖宗都給我們講了,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最高境界。

溫州莊說,說的容易,那得是多高的智慧。況且,那車假貨他們明顯是吃了虧,心裡不舒服。

我說,如果讓他們舒服,他們就能夠放棄,不可能,戰爭是打出來的,不是談出來的。

我起身在廳裡來回地踱步,腦袋裡有事情,我就喜歡在地上來回地踱步,用運動來緩解和彌補我大腦的空白。我忽然想起三姥爺,他在瀋陽身體不知道怎麼樣,要是他在這,一定能幫我想出更好的辦法來,只可惜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每當一個難題出現的時候,我都會想到他老人家。三姥爺就是我心中的明燈,心中的燈塔,時刻在指引著我,照亮我前行的方向。

這些年來,我似乎悟出了一個道理。所謂的生活也好,工作也好,都是每天面對著無數的矛盾,費盡心思去解決這些矛盾,然後又產生了新的矛盾,再去解決這些新的。我們的生活都是矛盾的集合體,誰也不能解決全部的矛盾,或者希望能解決好全部的矛盾,那樣簡直就是神仙。所以,有位高人就說,人生是螺旋式的上升的。起初,我還不是很理解,什麼叫螺旋式上升?現在終於是有了點開竅,說白了就是有進也有退,總體上還是前進了。

這麼一想,思路倒是清晰起來,莫斯科,是應該接觸莫斯科那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