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就只有這樣了。麗莎說,我的大叔也是這樣,一喝酒喝多了就睡覺,從來不鬧人。

我說,那多好啊,有的人喝酒喝多了笑,有的人喝酒喝多了哭,還有的人喝酒喝多呼呼睡大覺,真是不一樣。我有一個朋友,喝酒喝多了就是喜歡拿拖布拖地,整個飯店的地面全都拖完了,人家服務員都站在旁邊了。

三姥爺說,我年輕時有次喝酒喝多了,走錯房間了,人家也正在喝酒,我也沒客氣,直接坐到那桌座位上喝個痛快,你說這是豪爽還是傻啦吧唧了?

有時候,我還真是分不清好還是不好,人的要那麼精明幹什麼,傻啦吧唧不挺好嗎。像肇老六一樣,想喝酒就喝得酩酊大醉,稀罕花蝴蝶就名正言順告訴她,不玩那種低階的扯蛋。看到肇老六酣睡的樣子,想起我也曾經這樣的喝酒,喝得不省人事,非得要逞能。人家在桌上喝酒,我跑到衛生間把酒吐出來,就為了讓人說,這小子真能喝。你說我傻不傻?

年輕時候,犯點渾,那是不經人事。渾過之後,有一天忽然清醒了,像被醍醐灌頂一樣。我醒悟那天,三姥爺正喝多了,在晾衣服的繩子上非得要跳舞。為什麼,總是在一個人清醒的時候,非得讓另外的人陷入糊塗,我搞不明白,但我是徹頭徹尾地清醒了。我不再喝酒,也不再犯渾,人們常說,這小子怎麼像換了另外一個人似的。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一宿我沒睡覺,如果再這樣渾渾噩噩,我將白混一場。像打的一場大架,把人打得頭破血流,自己也是遍體鱗傷,人生的很多時候都是這樣,何必呢?

不知道自己在車上看到熟睡的肇老六,怎麼這麼多感慨。三姥爺已經在車座上迷迷糊糊起來,整個車廂裡的人都不說話了,只有司機在聚精會神地開著車。我卻很精神,每天總是被這些迎來送往的瑣事包圍著,望著鼾聲如雷的肇老六,我卻突然有種釋懷。我感覺自己似乎是某種超度,把這些迷失的靈魂渡進快樂的世界。我甚至有點小小的害怕,害怕酒醉之後的酒醒,那是一種枯寂無聊。

寧願整天醉著,也不醒。

昨夜,下了一宿的雨。雨絲絲綿綿,妻子說,天漏了。

天還是陰陰的,只是雨點變得像毛毛苣兒,打在身上毛茸茸的。上班路過的小河漲了很多水,河邊上的道封了,變成了洩洪的專用道。我臨時變換了路,正好那條路就在女兒畢業的高中後面。路的南邊是一長條的紅磚圍牆,圍牆的前面是體育場的小看臺。只是雨天的看臺空空蕩蕩,微微能聽到雨絲落到雨搭上的聲音,柔軟的像小奶貓叫。

女兒已經快上研究生了,我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彷彿是在昨天,我還以為她是小孩兒。沒想到女兒現在實習,就已經成為北上廣職場的小白領。女兒打電話,

那次,我隔著鏤空的磚牆,翹著腳,往學校的操場裡看。女兒正在跑八百米

(一百四十五)溫州莊全家到瀋陽集結,故地重遊

溫州莊和小茹子一家人趕到了瀋陽,我在北站接的站。

下車,直接就安排到了輝山的農家院。溫州莊一進院子就說,這怎麼像回到了赤塔的感覺呢?

小茹子問,赤塔是啥感覺?

我連忙說,赤塔什麼感覺都沒有,溫州莊到哪都喜歡說這句話。其實,我知道溫州莊想要表達什麼,不就是在赤塔大集市的那段生活嗎?那個時候,他的身邊還有一位女鐵子,溫州莊幾乎把他所掙的錢都給了她,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烏龜王八看綠豆,沒辦法的事。我和三姥爺篤定了,溫州莊這把就不會浪跡天涯了,結果,到後來,溫州莊還是人財兩空。溫州莊看人,全憑漂亮臉蛋和前凸後翹的身材,其他的他全是視而不見。

倒是小茹子的快速出現,徹底將溫州莊收拾得服服帖帖。一個是年齡太大了,也力不從心啦,玩心早就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