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肚子的拱起,消失得無影無蹤。另外一個原因是,溫州莊最怕欠人家人情,唯獨他欠小茹子的太多了。在小茹子面前,他是徹底失去了往日的威風,用三姥爺的那句話說,佛法無邊,回頭是岸。溫州莊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啊。

三姥爺早就在院子裡等著溫州莊了,和他在一起的還有肇老六。六叔自然是認識溫州莊,不管是在滿洲里,還是在哈爾濱,都是人家肇老六安排的場面。尤其在哈爾濱,溫州莊想裝都來不及裝,還差一點被揍了一頓。

三哥六哥,俄羅斯客人還有幾天到,我從徐州特意還準備點特產來。溫州莊邊說,邊放下隨身的大旅行包。三姥爺說,啥也不用準備,來個人就好。咱們大家就是幫麗莎圓個面,別讓遠道而來的大叔挑理。

肇老六說,三哥,我這幫哥們你就放一百個心,兩肋插刀。

三姥爺說,不用插個刀,給我陪好客人就行。現在不是打打殺殺的年代了,現在是文明社會,另外你都多大歲數了,不看看周圍的小兄弟們,哪個不比你腦袋好使。

肇老六摸摸禿腦亮,低著頭有點不好意思。小茹子熱情開朗,我趕緊要跟麗莎說會話,我特意給她帶了件咱們蘇北的裙子,特別適合她,別人穿不了。說完,她直接拉著麗莎上裡間屋,留下六叔、老莊和三姥爺。

三姥爺說,老莊啊,你都是孩子他爸了,年輕時候的那點子屁事,可別隨時往外嘣。

溫州莊忙說,是是。不過這莊子確實是咱們在赤塔那塊的大院子,一進來就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肇老六連忙說,老弟你也是性情之中的人啊,我給你介紹人,這是花蝴蝶。

那邊花蝴蝶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趁小茹子不在,連忙上前掐了溫州莊一把。南方的老爺們不也挺結實嗎?這一把,給溫州莊嚇了一跳。肇老六趕忙說,東北老孃們放得開,你往心裡去。這是我鐵妹子,相當於你家小嫂。

花蝴蝶啪地一聲給了肇老六一杵子,你說啥呢,誰是你家小嫂,人家可是沒結婚呢。

肇老六連忙補了一槍,是離了幾次婚之後沒結呢,可別嚇唬人家老莊。老莊可是帶媳婦來的啊。

花蝴蝶嗯了一聲,瞅了瞅溫州莊,老莊頹廢得像個蔫巴茄子,把腦袋耷拉下來,不敢接茬。那邊兄弟們喊著花蝴蝶,她扭扭屁股大聲地跟溫州莊說,老弟啊,等會吃點我做的驢三件啊。

麗莎那邊來訊息了,說大叔明天晚上就要到了。我覺得有點突然,三姥爺卻不以為然,我們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客人儘快來東北了。這樣,正好溫州莊兩口子也來了,先都找口飯吃。把上面的那兩間房子都打掃乾淨,告訴掌勺的,搭灶臺,開灶。

一聲令下,整個院子就像臺機器,開始忙了起來。有的人搬磚搭灶臺,有的人去後山上把劈柴拌子,抱過來,有的人著急放桌子。肇老六在現場指揮著,臨時的舞臺早就搭建了起來,上面還專門請人用紅色的條幅上面搭配黃色的方塊字,上面寫著,熱烈歡迎俄羅斯孃家人來東北。

我們大家都期盼著時間快點過,就等著接戰的那一時刻早點到來。

安德烈大叔全家是從滿洲里入的境,一家人已經在滿洲里麗莎的房子那裡,簡單地休整了幾天,滿洲里的朋友們接待的,賓至如歸。

東北和俄羅斯西伯利亞還真的挺像,因為蘇武牧羊就在那旮啊。安德烈大叔到了滿洲里,也如同在家一樣。因為這裡是麗莎的家,更是他的家。他這次從赤塔來,把全家老小都帶來了,尤其是把那個當領導的乾兒子也叫上了。說句心裡話,這簡直就是一場經貿洽談會。他把俄羅斯這邊的松木板子和冷杉,還專門帶來幾塊板子,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機會,大家一起做個生意。乾兒子說,幹姥啊,咱們呢到東北,我就怕這飲食習慣跟不上啊,我在單位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