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射完,有人獲得獎勵,有人喝到罰酒。

領到獎勵的人眉開眼笑,不是缺錢,而是證明了自己。

喝酒的人也笑眯眯……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什麼?

你說供人觀賞的花盆裡有幾支射歪的箭?

那肯定不是我射的。

喝著罰酒,互相開嘲諷,也是一種樂趣呢!

張川柏看著這樣的場景,再次感慨初唐的武德充沛。

在後面一些朝代,很難看到這樣全民皆尚武的風氣。

幾輪射箭下來,張川柏身後擺了好些獎品。

有人想起蕭灌方才的話,打趣地說:“張郎君,其實我也有妹妹。我阿耶也說,想招一個神射手做女婿。”

蕭灌:“……”

啊啊啊!我先看上的!

偏偏李貞也來湊熱鬧:“大唐的駙馬,就應該是文武雙全。”

蕭灌:“……”

公主的婚事,你能做主嗎?

似乎察覺到蕭灌的眼神,李貞又說:“其實,我也有女兒。”

沒別的意思,就是發現張川柏是個不錯的女婿的人選。

不想給蕭家做媒了。

媒人不講武德,想截胡。

張川柏無奈:“殿下,你可真的不要取笑我。”

一個致仕的老朝散郎見不得小少年尷尬,幫著解圍:“要不,江都侯還是給諸君表演一個舉鼎?”

“胸口碎大石可以嗎?”張川柏順勢問。

川柏可治內傷出血。

碎大石出意外,可以川柏吃川柏。

李貞連連搖頭:“可不敢……你若是受傷,太子召你回長安,你怎麼回去?到時候就是我的錯了。”

“回長安?”張川柏怔了怔。

他還沒有收到李治的信。

今年是種棉花的第二年,鄉親們時不時來請教,他沒有回長安的計劃。

再說,他跟王方翼制定了農學堂五年發展規劃,想一一實行。

李貞似乎只是隨口一說,又去點評其他人的箭法。

但,誰知道他心裡怎麼想呢?

被眾人轉移話題,蕭灌對張川柏友好地微笑……不急,我們稍後再慢慢談。

我們兩家是老交情,比朱張顧陸還要老呢!

張川柏:“……”

蕭郎好像真的有那個意思。

唉。

我真的不習慣跟陌生人睡覺。

臉紅了。

蕭灌看在眼裡,覺得害羞的小少年很有意思。

儘管在過去幾十年,蘭陵蕭氏比張家顯赫得多。

但張川柏個人的能力,彌補了門第的差距。

張三郎前途無量又運氣很好,靠近的人都會有好運氣!

正在走背運的蘭陵蕭氏,需要這種好運。

張三郎被這種灼灼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第一次發現,長得太俊朗也是一種困擾。

他這輩子犯得最大的錯,一定是長得太好!

……

回家的時候,張川柏騎著馬,僕從捧著獎賞跟在身後,如同得勝回朝的將軍。

“汪汪!”

“汪汪!”

兩個熟悉的狗子身影衝到巷口。

“喲!老黃,你也來了!”張川柏興奮地揮手。

老黃已經是一條很老的狗狗。

多數時候,老黃都呆在張家灣,只在屋前屋後轉一轉,其他地方都不去了。

張川柏有些日子沒見到老黃。

想到昔日並肩作戰打野豬,不禁升起種種感慨。

“我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