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然後他們就溜回家去了。

審榮回到審府,審府儼然已成為鄴城士族造反派的基地。

說起來真可笑,審府真正的主人正在努力的保住鄴城,而審府卻成為投晉派密謀的地方。

審配身為審府主人,按理說一點風吹草動他都應該知曉,可是他的兒子也成為堅定的投晉派,這使得整個審府都以審武馬首是瞻,不少審配的老人被扣押。

審榮看著審武、張明及鄴城各士族長迫切的眼神,他身上的血讓他在此刻顯得特別有話語權。

審武道:“阿榮,如此惡劣的天氣,咱們要不要改日再迎晉軍入城?”

審榮口氣強硬說道:“為何要改日?諸君都被今夜的風雪給嚇住了?哼!殊不知這風雪迷惑的還有袁尚,某這麼晚才回來就是因為某巡視城牆後才回來的,諸君以為某看到什麼?”

張明道:“賢侄,到了此刻,就別賣關子了,你就快點說吧!”

“是啊!不行,咱就改日,反正也不差這幾天,若是因為風雪使得晉軍損失過大,他日又是麻煩。”

“對啊!”

“……”

一時間諸士族長議論紛紛。

“諸位,”

審榮猛然大喝,再加上他身上的血跡未乾,讓他在風雪中顯得更加威猛,審榮圓目怒瞪:“今夜城上將領十有**全都溜回家,將士皆縮在角樓裡,今夜,正是起事時,誰若是不願今日起事,可退出。”

退出?

袁軍已不可恃,不投靠晉軍,那就是在等死,如此清晰的賬,他們還是會算的。

此刻又見審榮一手按刀,雙目圓瞪,似噬人狀,當下紛紛道:“願聽校尉驅使。”

審榮喝道:“既然諸位已無意見,那就按照商議好的,諸位組織各傢俬兵前往城頭以勞軍為名,到了之後都看某的訊號為令。”

“喏!”

審榮看著各家士族長一一離去,對審武道:“族長,他人不可全信,此番迎晉軍入城,我們審家責無旁貸,在這場豪賭中,下的籌碼越大,得到的回饋越多。”

審武點頭:“放心吧!這個道理某懂,正南不就是這麼成為袁紹心腹得嗎?”

審武說的是,數年前,鄴城士族迎袁紹而逐韓馥之事。

是啊!數年前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審氏如果能從這兩場政變中獲得好處,他日定能成為河北士族之翹楚。

風雪愈來愈大,鄴城上一位信使復從城上順繩而下,而後直奔城外晉軍大營。

這次牢頭受到待遇明顯不一樣,張飛親自接見,還遞給他一晚燙酒。

牢頭一飲而盡,大呼爽快。

其豪爽的性格贏得張飛的看重,道:“某就喜歡汝這般豪士,說吧!這回來是不是要改變時間。”

牢頭搖頭:“不是,計劃照期進行。”

“哦!”

張飛這次徹底被挑起興趣,道:“鄴城士族敢冒風雪而戰?”

“那就看將軍敢冒風雪夜戰否?”

牢頭毫不膽怯的回懟。

張飛聞言不由仰頭哈哈大笑,笑完突然一拍身前的席案,那席案聞聲而散,張飛一躍而起,虎目直視牢頭,兇惡的道:“小子,有沒有人告訴人不要對某使激將法,因為那沒用,不過今天這個激將,很不錯。哼!某得長矛早已飢渴難耐了。”

第九十一章豎子不足為謀

風雪掩蓋血跡,掩蓋原本道路的痕跡,卻掩蓋不了晉軍必取鄴城的心跡。

張飛冒雪站在晉軍大營內,看著已列隊整齊的晉軍,或者以其名稱的飛騎軍將士,這支跟隨自己數年的精銳,在風雪中軍姿依然挺拔,士氣絲毫不受這風雪的影響。

張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