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漢之間的爭鬥已經持續了很多年,反反覆覆,戰了又和,和了又戰。修道界有個規矩,凡人的王不能修道,也就沒有所謂的長生,幾十年的在位時間充斥著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當內部的衝突積累到無法解決時,就只有外部戰爭這一條路,果不其然,新的戰爭在新王登基之後再次來臨。”

“那些修道者為什麼不阻止?”無月明還沒有見過人與人之間的戰爭。

“他們為什麼要阻止?能和朝庭混在一起的所謂客卿們,多半是些在修道界裡混不好的人,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是資源,”陸義對這修道者嗤之以鼻,“修行所需的天材地寶無法靠自己獲得的時候,凡人的朝廷就是他們最好的提供者,他們只需要證明自己的價值,那些人自然會把他們想要的雙手奉上,那他們要如何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呢?”

“戰爭?”

“對,是戰爭,一旦有了戰爭,他們自然就有了用武之地,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們不去主動挑起戰爭就值得老百姓們謝天謝地了,還能指望他們去阻止?。”

“可是凡人對上修道者怎麼可能會有勝算?”

“所以在戰爭中還有另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修道者不能主動向凡人出手。”

無月明點了點頭,至少這樣還算公平。

“你當真覺得這樣就不會有凡人死在修道者手中了嗎?”陸義笑笑,拍了拍無月明的肩頭,一副“你還太年輕”的表情,“修道者不能主動向凡人出手,但沒有說凡人不能主動向修道者出手,你應該知道蟻多咬死象的道理。在掌權者眼中,士兵的性命只是一件消耗品,用幾百上千條人命去削弱一個修道者是一件很划得來的事,哪怕只是消耗一下修道者的靈氣都是值得的。所以戰爭一旦有了修道者的參與,死的人反而會更多,因為修道者都惜命,他們對想害自己性命的人不會留手,不管來的是不是修道者人。”

“前線士兵的消耗遠超朝廷的預期,大量的徵兵開始了,本著就近的原則,我所在的那座偏遠村子很快就收到了朝廷的徵兵命令,”陸義嘆了一口氣,抖了抖胳膊上健碩的肌肉,“你知道的,我生下來就比別人塊頭大,按朝廷的說法,我這樣的人不參軍天理難容。於是我只能離開妻女,奔赴前線。”

“為了能早日回來,我奮勇殺敵,在軍中不斷的升官,直到我不再是戰場上的一枚棋子,我可以坐鎮中央,指點江山,我本以為只要這樣無論戰爭是否結束我都可以保護妻女的安全,但……”陸義拾起地上的酒壺,一仰頭全部灌了進去,“我做了這輩子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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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往常一樣,我下達了一條命令,是對一個修道者的圍剿,雖說叫做圍剿,可我根本沒指望手下的將士們能活著回來。事實也確實如此,被圍剿的修道者逃走了,派去計程車兵無一生還。就在我準備安排下一場圍剿行動時,卻收到了一個噩耗。”

“逃走的修道者到了一座小城,不巧的是,他是一位鬼修,”陸義突然停了下來,長長地呼了幾口氣之後才接著把話說完,“受傷不輕的鬼修把全城的活物煉為了精魂,上至耄耋老人,下至襁褓中的嬰兒,甚至連洞裡的老鼠也沒有放過。”

“我的妻女也在其中。”

無月明靜靜地看著陸義,後者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事後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我把那個鬼修逼得太急了,如果我留了一線,他是不是也會留一線,是不是會放過女人和孩子。”陸義的聲音低沉了下去,嘴裡的後槽牙較著勁兒,“但人死了就是死了,我得去把那個鬼修殺了,為妻女報仇,又或者我才是那個兇手,我應該殺了自己,為妻女陪葬。”

“可我是個凡人,如何殺得了一個小有所成的鬼修?於是我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