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劍宗真的很厲害嗎?”

“當然厲害,不厲害怎麼能在雲夢澤有這麼大一塊田呢?”

“那為什麼咱們住在這麼偏的地方呢?人家都住在田裡的山脊上,咱們卻住在崖邊。”

“此事說來話長,我也是聽師傅講的。在好久好久之前,秦樓的徒弟生了一場大病,找遍全天下都沒有找到想要的藥,所以秦樓的師傅就想在雲夢澤裡要一塊田,自己種。”

“嗯。”

“但是這裡的大門派這麼多,而秦樓劍宗滿打滿算就兩個人,他們自然看不上,覺得你只有兩個人的宗門憑什麼在寸土寸金的雲夢澤佔一塊田呢?”

“是啊,憑什麼呢?”

“秦樓的師傅憑的是自己手裡的劍。”

“所以?”

“他在雲夢澤動手了。”

“嘶,這般生猛?”

“就是這般生猛。”

“可是雲夢澤不是不讓動手嗎?”

“是不讓,但總有不要命的瘋子。”

“其他宗門沒有群起而攻之嗎?”無月明指了指身後山脊上的一盞盞明燈。

“當然出手了啊,他們打了一架之後秦樓就有了這塊地,但樑子也結下了,秦樓劍宗的住處萬萬是不能和他們放在一起的,於是就有了這棟小院。”

“秦樓劍宗當真如此生猛?”

“當時他就站在那,”阿紫伸手指了指深坑中央的那座孤山,“一個人對一群,打完之後就有了這片盆地。”

“那這秦樓劍宗確實厲害。”無月明彎彎腰看了看懸崖下廣闊無邊的盆地點了點頭,“可他為什麼這麼厲害呢?”

“因為秦樓的劍,斬的不是一般東西。”

“比如?”

“比如……”阿紫用指關節敲了敲無月明的腦袋,“以後你自己慢慢悟吧,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教你練劍。”

“那現在我也算秦樓劍宗的人了嗎?”無月明對著阿紫的背影喊道。

“不,你不是,你就是個練劍的打手,做不了我的徒弟。”阿紫擺了擺手。

無月明想了想,又問道:“是因為阿紫姐姐的師傅還活著嗎?”

“話那麼多,小心爛嘴!”阿紫的聲音從小院裡傳了出來。

無月明知趣地回過頭來,看著漫天星辰陷入了沉思。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個話多的人,不過用不上的嘴也不能說丟就丟。

零星的雨點又落了下來,無月明伸手遮在額頭上,微涼的雨滴落在手上,傳來的絲絲涼意提醒著他現在已經是冬天。

這是他這輩子裡過得最暖和的一個冬天,暖和得不像是個冬天。

他向後一躺,兩隻胳膊搭在長椅上,兩條腿一翹,小雨落在臉上,冰冰涼涼,好不愜意。

平靜的生活總是會讓人變得慵懶,但他從不是一個閒得下來的人,他還有事情要去做,只是欠阿紫的債不知何時才能還完。

他向後看了一眼,小院裡的光也熄滅了。

無月明不是個傻子,阿紫雖然兇巴巴的,但卻是個直性子人,有心事三個字就差直接寫在臉上了,這讓他很難不懷疑阿紫有時候揍他單純是為了撒氣,說不定把他帶回來單純就是因為他扛揍。

果然女人就是麻煩,漂亮女人更是麻煩中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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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不下雪的地方可不止雲夢澤一處,水雲客的地界也不下雪。

清澈的湖水一望無際,朵朵白雲在湖水盡頭堆疊,幾艘小船在湖水中盪漾,好似一幅漂亮的山水畫。

在湖水的正中央有一艘畫舫,烏木的船身看起來很厚實,四方開闊的涼亭掛著白色的紗簾,一個白鬍子老頭坐在亭子裡喝著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