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長長嘆了口氣,沒想到這一次西域之行我竟然會落到這般模樣,真要尋根究底連我自己也弄不明白,也只是不敢正眼瞧上右臂一眼,程富海他們見了一定也會大吃一驚。

這時,前方的拉姆魯朝身後揮了揮手,當先朝河流中走去,身後的那群漢子連忙跟上。我甩去了腦中種種念頭,和阿託也不再多言,與霍格一起踏入河水中。

一走進河水中,我只覺腳下傳來一陣清涼之意。河中地勢跌宕不大,水流的不是很急,清澈見底。天光入煦,柔和的光映在緩緩奔騰的河水中,一片的波光粼粼。透過水流可以看到水底有許許多多的彩色文石和被水流磨得發亮的石塊,腳踩在上很平滑,也很舒服。

這裡倒是個棲息的好地方,黑熊能生活在這裡倒也自在。河流看著寬敞,卻一點也不深,我們走到河中央的地帶,水流也僅僅淹沒到小腿肚處。在水中,不時地可以看到身體頎長近尺許的黃魚,它們順著水流南下,遊的很快。我有一段時間沒有洗澡了,身上臭烘烘的,如果不是和阿託他們走在一起,我也真想脫下身上的獸皮在此地好好沐浴一番。

只那麼一會兒,我們一群人便走到對岸,在岸邊,拉姆魯和阿託、霍格簡單交代了幾句,便領著那些漢子沿著岸邊朝北邊的山腳走去。看著拉姆魯他們離開的方向,我一邊甩著腳上的泥水,同時將追影劍從腰間拔了出來,道:“阿託,拉姆魯他們去做什麼?”

阿託看著我左手裡的追影劍,道:“他們去挖陷阱,很快回來,我們在這裡採藥。這個山沒有黑熊,你不要害怕。”

我不禁失笑。雖然傷勢未愈,但我絕無害怕的道理,只是這裡畢竟有黑熊出沒,小心些總是沒有錯。也許,我這般提著劍加上我現在病怏怏身體看上去卻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所以阿託才會認為我害怕了吧?我道:“在這裡採藥麼?這座山?”

“就是這座山,下面沒有藥,上面有,我們走。”

這一座山林的樹木雖然高聳,樹幹並不粗壯,約莫有大半個人的身體粗細,一根根的像是一杆杆槍插在山地上,但是頂上散開的枝葉卻是異常的繁茂,整個看上去又像是開啟來的雨傘撐在枝頭。樹上的葉子是我從未見過的,長得像是鴨子的蹼腳,整座山上都是這樣的樹葉,不過它們的顏色卻是不盡相同,山腳的樹木枝葉是純粹的綠色,但等我們爬到了半山腰,這裡的樹葉卻是一片的燦黃。而再往上看去又是一副景色,枝葉是紅色的。

同一種樹的樹葉竟然長出三種不同的顏色,如果是在不同的季節那也不算多稀奇,可現在它們明明是在一座山上。當阿託和霍格在兩顆生長著黃色葉子的樹下站住時,我忍不住的問道:“這裡的樹木長得可真夠奇怪的,是什麼樹?”

阿託從懷裡取出了個精緻的小獸皮袋,從中拿出了兩根搓好的藤繩,一根交到霍格手上,笑道:“我們叫它咕咕樹,你看。”她伸手一指樹上,又道:“那就是咕咕果,我們的藥裡都有它,你的傷不疼,也靠它,呵呵。”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在他們身前的樹枝頭黃葉下結著的是一種很小的黃色果粒,比芝麻只大那麼一些。樹上的葉子本就是黃燦燦的,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難以發現葉下有果粒的存在。

阿託說罷,也不再理會我,將藤繩綁在兩腳上,腳下一蹬,瘦小的身體卻是一下子就攀到了樹上,接著手腳並用,開始向上爬樹。她的年紀已過半百,可爬樹卻是相當的熟練和麻溜,幾個呼吸的功夫,她已爬到樹中間,而另一邊的霍格比她的速度還要快,這時候都已經快爬到樹頂了。

我在樹下看的嘖嘖,兩人躬著身體爬樹的樣子如猿,爬的也很迅速,如果只從背影來看,真個如身手矯健的少年了。

那也是因為他們土生土長在這裡的原因吧?他們本就以狩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