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俞劍平還要說些什麼,我猛地喝道:“休要再鬼話連篇!你莫不是以為顧某看不出你的把戲嗎!”

嘴上這般說,在心裡,我實在也沒了個譜。就算他能道出彌羅族的事,我也只當是他瞎猜,可他後面竟能說出涵洞坡水晶棺,那他猜得也太準了。涵洞坡地底一事我自認為隱瞞的很好,七大門派這邊知道涵洞坡地底一事的人不多,除了東海三蛟之外,便就數幽雲山莊的幾個人和我了,還有長生堂的賀二孃。賀二孃遠在長生堂,但她根本不認得厲延宗,所以絕沒可能告訴他這件事,而程富海和蘇卿堯他們一直追查那隱秘的組織,更不會輕易透露訊息。涵洞坡地底有含泉山莊的東海三蛟把守,或許程富海會將此事向胡孝南提上一提,也可能罷中原他們也知道,但無論他們幾個人誰知道,都不可能將這件事洩露給厲延宗的,也沒道理向他說起。那麼,厲延宗又是如何得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此事已經敗露,有人在七大門派裡放出了訊息?

可是,是誰?

此時我想破了頭皮也想不出是什麼原因,忽然,我腦中猛地又是一凜,厲延宗既然能知道那水晶棺,那麼,他會不會是那個隱秘組織中的人?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知道水晶棺的事情就沒什麼可奇怪的了,他大概早已知曉涵洞坡的事情,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定又是在糊弄我了。只是,他又為何說自己是那個水晶棺中的怪物呢?

腦子裡風馳電掣般的想到這裡,我卻是越想越頭痛,背上已是冷汗涔涔。無論怎麼樣,厲延宗現在已經知道涵洞坡的事情,已不能排除其他人不知曉,而倘若他真的是隱秘組織中的人物,那麼事情無疑是遮不住了,這不僅會給留守涵洞坡的東海三蛟惹來殺身之禍,那麼程富海追查隱秘組織一事便又會付之東流,說不定,遠在京城的鄭東昇也會身陷險境。

我已不敢多想,右手猛地抓住俞劍平胸前的衣襟,將他抵在了大門旁邊的石柱上,心頭已起了一陣殺意。

不知道現在殺他還算不算晚,但是此人是絕不能再留了。

俞劍平的後背撞在石柱上,面上仍是呆滯,但嘴裡卻發出一聲悶哼,喘著氣叫道:“顧少俠,我知道你不會信我,但厲某所說的句句屬實,無一句假話!”

我喝道:“鬼才會信!”

我轉頭朝大門口看了看,右手則已偷偷摸到了俞劍平的脖頸處。此時閣樓的大門正虛掩著,門口空無一人,也不知道俞武生和那些個守衛弟子跑哪裡去了,不過這也正好,我現在殺死俞劍平並不能將厲延宗殺死,如果要殺他,就必須到煉丹房裡找他本人才行。

俞劍平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一定也知道我在想什麼了,臉色一變,忽然叫道:“顧少俠,你若不信,大可問程富海!他知道我的身世!他知道!”

“什麼!”

我這時又大吃一驚,壓低了聲音道:“程前輩怎麼會知道?”

“是我告訴程富海的,在幽雲山莊那間密室裡!而你當日在涵洞坡能遇到鄭東昇也並非偶然,鄭東昇是受程富海委託,所以那時才會去涵洞坡,實則是前往核查我的身世。”

鄭東昇之所以能找到涵洞坡,不是因為追查關文祿而去的麼?他說的語無倫次,我倒彷彿被人從背後狠狠地敲了一下,腦子裡剛剛升起的殺念一下子散去不少,但卻更加的頭暈轉向。是啊,如果厲延宗是那隱秘組織的人,程富海又豈能不知道?怕是在幽雲山莊那會兒,厲延宗三人的背後早已被剝個精光為程富海徹查個遍了,又怎麼會留他到今日?以程富海的性格,我也相信他會這麼做。

難道是我想錯了,厲延宗不是那隱秘組織的人?可如果他不是,他到底又是誰?真的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是那水晶棺中的人?但,那怎麼可能!

我只待不信,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