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蟲屍六(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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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動手,請聽在下一言,事情並非你想像的那樣......”
那古有點急,喝道:“顧友人,還在等什麼?蜮毒之霸道,散播極快,如若此時我不將你的右臂砍掉,待得毒液攻心散到你全身上下,再想要驅毒可就來不及了!請你放心,我行巫醫已有二十年之久,這等治病我自有分寸,不會讓你多掉半分皮肉。”
他是在替我著想吧。雖然他最初那一聲喝出來大有斥責之意,不過卻讓我心裡一暖,強擠出點笑容,道:“先生有所不知,我這是中了魚頭怪的毒液,不單單是蜮毒。”
大概我右臂能出現這種情形真的是因為魚頭怪和蜮有所差異,現在我也只能這麼認為了。那古皺了皺眉頭,道:“魚頭怪的毒液裡不就含有蜮毒嗎?這有什麼區別。”
“不瞞先生,我身中魚頭怪的毒液已有半個月之久。”
那古手裡的大闊刀停了停,奇怪道:“半個月之久?這怎麼可能!你的右臂分明已出現毒變的徵兆,毒液不可能停留半個月之久的。”
我低頭在左臂上蹭掉了些臉上的汗水,緩了口氣,道:“卻是如此,我從死亡沼澤逃出來之後,一直在南喇族修養,這次隨他們到此便是前來尋找止痛草藥咕咕果。”
那古臉上的疑雲更深了,似自言自語道:“咕咕果僅有止痛奇效,哪裡能抑制毒性?更何況......”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正在這時,我只覺右臂那股疼痛突然長了幾分,像是無數個小刀片一下子刮入我的骨中一樣,讓我再難忍受,身子一歪,便要倒下。
那古這時候也不再去想著砍掉我的右臂,一把扶住我,驚呼道:“顧友人!顧友人!”他叫了兩聲,忽然又朝著門口那兩名天狼族族人說了一通奇怪的話,那兩人聽到那古的叫聲立刻跑到我身邊,與那古合力將我扶起來,快步朝石屋深處的洞中走去。
石屋後面的洞穴異常的寬敞,一進洞中,空氣中那股藥味一下變得濃重起來,放眼一瞥,我只見得滿洞擺放的是成堆的草藥,幾乎塞滿了整個洞穴,而在洞中石壁上鑿出了許許多多的小洞,小洞裡也擺了不知道有多少的瓶瓶罐罐。
但此時我已無暇再去細看,被那古三人攙扶到洞中一角,那古轉身在石壁的小洞中翻找片刻,從一個洞裡抓過來一個紅罈子,又走回我身邊,道:“這是我配製的五味漿,裡面亦含有咕咕果,止痛效果應該比南喇族的要好一些,顧友人且忍一忍。”
我一陣的感激,想要說些道謝的話,可手臂牽引的疼痛卻是讓我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咬著牙硬頂著。那古開啟紅罈子的木塞,又從懷裡取出一塊灰色布巾,罈子一斜,從中流出一種如淤泥一般的橙色液體,倒在了灰色布巾上。
也不知道這種五味漿是什麼藥劑,看著有些髒膩,氣味卻煞是好聞,藥被那古塗抹在我的手臂上,也有一種微熱的感覺。若是我手臂的疼痛換做是一道傷口,這種微熱無疑是往我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定會增加我的疼痛,這普通的道理誰都懂得。可實際上我非但沒有感覺疼痛的增加,那古用五味漿只在我右臂上塗抹一遍,反而手臂上傳來一種麻酥酥的感覺。
待得那古往我右臂上開始第二遍塗抹五味漿的時候,那古道:“這五味漿裡有一味香烏粉,有令肢體麻木的作用,加上五味漿的止痛效果,等香烏粉的藥力散了,你的胳膊想來也不會再疼了。”
先麻醉後止痛麼?雖然他說的這種效果不是標杆見影,但我已能感覺到手臂的知覺在漸漸流失,不再如剛才那般痛徹骨心,我才稍稍鬆了口氣,苦笑道:“多謝了,那古先生。”
那古臉上已滲出不少細細的汗水,嘆了口氣,道:“你不必謝我,我是因為南喇族才願助你,你們中原能有像你一樣對我西域部族之人如此係心的實在不多。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