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吱呀”一聲被輕而易舉的推開,伴隨著門頂上飄落下來陣陣的塵土,兄弟三人全神戒備,各自手握腰間兵刃,以防不測。

然而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暗器襲來,又或是有人埋伏於門後忽然暴起。裡面只有普普通通的一男一女正坐在火堆前烤著火。除此之外,他們身旁的一處乾草堆上還躺著一位紫衣女子,似是在熟睡。只不過由於背對著他們,所以看不清相貌。

“三位壯士也是來避風雪的?”裴淮瞻撥弄著火堆,問道。

大哥暗暗的鬆開握著兵刃的手,朝裴淮瞻抱了抱拳道:“風雪漫天,前行不得。只能在此借宿一晚,還請小友行個方便。”他口中雖用了一個“請”字,不過言語中卻絲毫沒有客氣的意味。

其餘二人同樣雙手抱了抱拳,而後也不顧裴淮瞻如何作答,自顧自的牽著馬找了塊離他們稍遠的地方,將馬拴在柱子上,而後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了下來。

裴淮瞻淡淡一笑,舉起手中的火把朝大哥丟了過去。“屋外天寒地凍,屋內若無火堆在旁亦是寒冷無比。老兄可拿去生些火驅驅寒。”

大哥眼角抬都沒抬,隨意伸手一張便將火把握於手中。他斜了眼對他含笑的裴淮瞻,依舊用著不冷不熱的口氣道:“多謝。”說著,目光不經意間落在裴淮瞻立在一旁的大劍匣上,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他這小動作裴淮瞻自然看在眼裡。不過他只做不知,依舊慢條斯理的撥弄著火堆,嘴裡哼著小曲。

三人脫去頭上的裘帽,聚在一起坐在火堆前烤著火。說來也怪,明明屋外尚能聞到淡淡的清香,可一進屋內那香味卻又憑空消失了。

大哥盯著跳動燃燒的火堆,時不時將目光投向另一邊的裴淮瞻與唐清焰身上。

那位紅衣女子一直久不做聲,也不知路數如何。不過看她嬌弱無力的模樣,想來不足為懼。倒是那個少年,英氣勃發,身形魁梧,看樣子不是泛泛之輩。不說別的,光是他立在一邊的那個大劍匣,尋常人背起來都頗為費力。更別提他劍匣裡的那把劍……

“看小友的裝扮,似乎也是江湖中人嘛。”

裴淮瞻爽朗一笑,雙手抱了抱拳:“正是。在下初入江湖,還未請教三位好漢尊姓大名。”

大哥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盯著他的劍匣,問道:“敢問小友劍匣中的那把劍是從何而來。能否告知在下。”

裴淮瞻劍匣中一共兩把劍,一把是他當年生辰之日二叔曾命人精工打造贈與他的,用來行走江湖防身所需。另一把則是當初誤入瓊靈島禁地,蕭越於藏兵閣內所贈與他的“月歸”。

“哦,你說這兩把劍啊。一把是我家中叔父贈與我防身的,另一把嘛……則是我某日跌落山崖,遇到一位白鬍子老者,老者見我骨骼驚奇,是個習武的好材料。於是便將此劍贈與我。希望我將來憑此劍能懲惡揚善,多行善事。”他的話裡五分真五分假,說起來臉不紅氣不喘。顯然很早便將這番答覆想好了。

“嘿,少年郎說大話還真不怕閃了舌頭。”另一名烤火的男子陰惻惻的冷笑一聲:“跌落山崖,非但大難不死。甚至還能遇到世外高人,贈與你神兵利器。你不妨告知我等究竟是何處山崖,我們兄弟三人也去撞撞運氣,或許也能碰到什麼老神仙呢。哈哈哈哈。”

他這一番話說完,其餘一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那位為首的男子倒是並未嘲笑,只是盯著他劍匣裡的那把月歸,說道:“神兵出世,自當歸於它所歸之處。若不遇明主,終是明珠蒙塵,不過是廢鐵而已。”

裴淮瞻終究是少年心性,見這夥人有心挑釁於他,頓時有些坐不住。他剛欲發作,卻聽得唐清焰說道:“這位壯士口口聲聲說此劍為‘神兵利器’,並且詢問舍弟這把劍的來歷,莫非壯士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