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枚銀針自袖中飛射而出,帶著凌厲的氣勢,直直地朝身後的人影飛去。那道人影見唐清焰手臂微動便知不妙,趕忙側身閃躲。銀針自他眼前射過,最終釘在了身後的假山之中。

“清焰姐,是我!”人影一陣後怕。連忙開了口。

唐清焰回頭一看來人,提起的戒心這才放了下來。她皺了皺眉,冷聲道:“怎麼是你?”

裴淮瞻心有餘悸的撫了撫胸口。“三叔與那位洪捕頭周旋著呢,我趁機溜進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剛剛看你聚精會神的樣子,怕打擾到你,這才放輕了腳步。”

“溜進來?”唐清焰看了眼周圍二丈高的圍牆,遲疑道:“你該不會翻牆爬進來的吧?”

裴淮瞻哂然一笑:“有它在,何必要翻牆呢。”說著,他將右手的袖子提了起來。唐清焰定睛一看,只見裴淮瞻的右手手腕處綁著一個袖珍鉤鎖。

“非攻門的產物?倒是許多年未見到了,你從哪來的?”

裴淮瞻將袖子重新拉了回去,說道:“當年二叔知我行走江湖難免遭遇麻煩,於是早早地將這鉤鎖贈與我,希望能助我一臂之力。至於這飛索出自哪位高人手筆,我二叔說了,能用就行,管他誰做的。”

“皇甫二哥的想法還真是……”唐清焰一陣苦笑,想了想後評價道:“與眾不同呢。”

裴淮瞻走到唐清焰跟前,蹲下身檢視著花叢裡的花朵,疑惑道:“清焰姐,剛剛看你聚精會神的盯著這些花,莫非這些花有什麼不對?”他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摘下一朵放到鼻子前聞了聞。

“等一下!”唐清焰見狀,趕忙叫住了他。誰知還是晚了一步。裴淮瞻剛一嗅到花瓣的香味,便覺得鼻子一陣瘙癢。緊接著接二連三的打了幾個噴嚏。

“這是什麼花,香歸香,花粉卻這麼嗆人。”裴淮瞻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皺眉道。

唐清焰蹲下身翻了翻地裡鬆弛溼潤的泥土,沉聲道:“不光花有問題,這泥土也有問題。”

“泥土?”裴淮瞻伸手挖了一把土放在手中搓了搓。“泥土溼潤是昨夜下大雨的緣故。這有什麼不對的。”

唐清焰笑了笑:“這回不知道聞聞看了。”

裴淮瞻依言將鼻子湊到手中聞了聞,頓時劍眉一蹙。“土裡似乎有股血腥味。”

“而且這味道”唐清焰再次聞了聞,臉色逐漸變得凝重,“像是人血。”

裴淮瞻心中一驚,手上一抖,將土撒了出去。

“清焰姐,你這是否危言聳聽了吧。”

唐清焰目光幽深,託著下巴沉聲道:“昨夜大雨,花園內其餘花叢或多或少都遭暴雨摧折,零落成泥。唯獨這處不起眼的花叢內的花卻絲毫未受影響。相反依舊生機勃勃,芳香撲鼻。顯然此地的主人對這處花叢格外偏愛。”

裴淮瞻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或許是主人平日裡精心給這些花兒澆水施肥,這才……”話說到一半,裴淮瞻忽然想起了什麼。他驚恐的看向唐清焰,嘴唇嚅囁了幾下,竟有些嚇得說不出話來。

施肥……施肥……

結合泥地裡奇怪的血腥味,以及洪捕頭先前說的,龍潭村已有數人失蹤,下落不明……

“如果土壤裡的血腥味當真是人血,那洪捕頭口中那些失蹤的村民,恐怕已被埋於地底之中,成了這些花的肥料了。”唐清焰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感情。

裴淮瞻聽完,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令他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雲昭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唐清焰柳眉稍蹙,說道:“如今官府還有咱們搜查得緊,正是風頭未過的時候。我想昭妹一時半會應該不會有事。只是不知昭妹被囚禁在哪裡,若是耽擱了久了,恐保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