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瞻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既然如此,我何不暗地裡將那姓彭的拿下,以他性命做要挾。我就不信從他口中逼問不出雲昭的下落。”

“萬萬不可!”唐清焰拉住裴淮瞻的袖子,低聲道:“你若打草驚蛇,難保他不會狗急跳牆,殺人滅口。你這是要害了昭妹嗎?”

“我……”

“咦?誰在那裡?”裴淮瞻正要開口,花園外忽然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聽聲音似乎是彭夫人。

唐清焰推了推裴淮瞻,急道:“有人來了,你快走。別被別人看見了。”

“但是……”

“沒什麼但是的。待得我探明昭妹下落,有你出風頭的時候。還不快走!”聲音愈來愈近,唐清焰朝裴淮瞻推搡了幾下,示意他快點離去。

裴淮瞻心中掛念穆雲昭安危,但唐清焰說的不無道理。他躊躇片刻,只得咬了咬牙,轉身揮出鉤鎖,借勢縱身一躍,很快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這邊裴淮瞻前腳剛走,彭夫人後腳便已跟了過來。

此處是她和丈夫精心栽培的寶地,宅中若無她和丈夫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進入。適才聽見花園裡動靜,莫非有生人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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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彭夫人進入花園,一眼便看見一位紅衣女子正背對著她,似乎在打量起花園裡種植的花。

唐清焰聽到聲音,從懷中取出令牌,壓低了聲音道:“在下六扇門捕頭絕情。接人報案,得知此地有人失蹤,特來入府搜查。”

“六扇門的人?!”彭夫人瞳孔一收,心中生出幾分懼意。

六扇門在朝中算不上多大的機構,但在老百姓心目中卻是一個令人敬畏的存在。在許多人眼裡,六扇門的人手段兇狠,心狠手辣,儼然就是朝廷鷹犬,萬萬招惹不起的。

那位穆姑娘到底什麼來頭,竟驚動的六扇門的人都出面了。

她與唐清焰僅是萍水相逢,並不熟絡。再加上唐清焰今日特意換了身當年任職時的公服,臉上戴著面具。並且有意的壓低了聲音。誰又會將一個凶神惡煞的“朝廷鷹犬”和一位溫文爾雅的杏林女醫混為一談呢?

彭夫人定了定神,強打起精神道:“妾身是此間主人。大人在此地逗留,莫非有什麼發現?”

唐清焰隔著面具,斜了她一眼。彭夫人被她掃了一眼,心中一驚,趕忙道:“妾身多嘴。”

唐清焰沒去理會,而是蹲下身撥弄著花叢裡的幾朵花,有意無意道:“這些花開的不錯。夫人平日裡應當沒少打理吧?”

彭夫人點了點頭,附和道:“妾身平日裡沒什麼愛好,就愛打理一些花花草草。讓大人見笑了。”

唐清焰點了點頭,擺弄著花朵的枝葉道:“在下閒暇之餘也對種植花草略有涉獵,只是夫人園子裡種植的花卻聞所未聞。如此名貴之物,不知出自何地,還請夫人告知。”

彭夫人乾笑道:“不過是深山老林裡不多見的野花罷了,談何名貴。當初妾身也只是圖個新鮮,這才帶了幾株回來養養。哪裡入得了大人的眼呢。”

“哦?”唐清焰忽然笑了笑:“那請問夫人……是何處深山?何處老林?”

“這……”彭夫人一時語塞,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在想什麼。唐清焰並不急著催促,等待的同時還不忘仔細翻找著花草下的土壤,看看有什麼別的發現。

場面頓時僵住了。

正在這時,園子外傳來喊話聲。

“夫人,洪捕頭喊您去正堂問話呢。”

彭夫人一聽如蒙大赦。她趕忙朝唐清焰歉意一笑,說道:“洪捕頭傳喚呢,妾身先失陪了。”說完,見唐清焰並未說什麼,只當她是預設了。於是不敢多留,轉身朝園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