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膽將木板整個推啟開,扭身從洞中探出頭來。

紫貂一眼看到炕蓆外側矮几兩邊,各盤腿坐著一人,不禁大驚失色,啪的一聲放下木板,又縮身入洞,潛入坑道中去。卻聽得上面一人驚呼道:“紫貂——姑娘!……”

“是燕太傅!”紫貂聞言辨聲,聽出來是代國世子太傅燕鳳,不禁躊躇不定。原來坑道向東,連通西舍居室與中舍居室,紫貂膝行爬過兩舍之間,自豎井出,便是燕鳳房中。雖已半夜,拓跋寔猶在燕鳳處與之圍棋,皆凝神矚目於棋局,故紫貂起初慢慢推啟木板一條縫,二人皆未覺察。紫貂縮身坑道中驚魂不定,另一人她也認得,雖只在南院西舍居室門口打過照面,然聽當時對答,曉得他是代國世子。

紫貂雖莫名覺得燕太傅可信,但代國世子白日言語之間,對燕鳳與公主頗多猜忌,此刻自然不能與之相見,乃迅速膝行回返西舍。

“公主醒轉得知為之療疾者,乃燕太傅,便言欲與相見,以代國世子當時言語,公主初至之夜,似與燕太傅在臺下湖濱見過!且那夜公主深夜出外,後歸來,卻與我相擁而泣!且琴亦是段將軍為公主攜回!那夜必不尋常!”紫貂暗暗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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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寔驚道:“太傅!真是——偽冒中山公主之侍女紫貂?!”

燕鳳猶驚愕不已,半晌乃道:“千真萬確!”

“那——”拓跋寔道,“是否命人——入此地道中去追?”

“不不不!五原公在西舍——”燕鳳沉吟道,“紫貂姑娘——未必不是,自西舍居室中而來!”

拓跋寔驚道:“何以見得?且……”

燕鳳會意,道:“五原公本在臺下,方才倉促上臺來,便直入西舍索人,明白乃得長孫小將軍命人報告!則——恐不但紫貂姑娘已逃出南院,便是偽冒公主者,亦已逃出!殿下若聲張,五原公必命人入地道相索!則——偽冒公主必為五原公所得!”

“不可不可,不可聲張!”拓跋寔聞言道,“如是——若那偽冒之中山公主,亦已自南院逃出,不知此刻是否——仍與其侍女在一處?其侍女自西舍而來乎?我不可貿然入西舍,且他哥在西舍!其既為你我發現行蹤,若一心護主,當不回返西舍,以免走漏其主所在,便當續而向東,以掩人耳目。若不顧其主,只顧自身脫逃,亦必不回返而向東!啊!只怕那偽冒公主,便在地道之中!此地道——必溝通三獨院!東舍乃吾住處!”

一言至此,拓跋寔翻身下炕,奔向房門。燕鳳大驚,欲出言制止,卻哪裡還來得及,只見代國世子一把拉開門,奔出庭院,往東舍而去。

燕鳳略一思忖,立刻下炕關門,回至炕上,掀起炕蓆裡側木板,朝裡望了望,回頭看一眼房門,看到几上油燈,便一口吹滅,摸索著下至洞中,循西而去。

慕容垂聽聞西舍又有人逃出,不禁又喜又憂,喜的是女兒與紫貂主僕俱各靈醒能自救,憂的是如此奪路而走,只怕必不能走脫!正在心急如焚,於房中亂走之際,忽聞炕蓆裡側,一塊木板之下,傳來篤篤的敲擊聲,不禁大驚,方欲出言相詢,立覺不妥,便停步細聽。

木板下又敲擊了兩聲,篤篤。慕容垂不作聲。那人似乎欲知室內是否有人,又敲擊了三下,篤篤篤,便不復任何響動。慕容垂心道,“此必搭救者也!”便上炕,掀起木板來看。

木板之下,乃一僅容一人豎井,漆黑無亮光。“彼既於下往來,當有通道。”慕容垂忖道,“若持燈入,或是敵非友,彼在暗處我持燈,正好為其照亮,彼若偷襲,則必受其害!”

一念至此,慕容垂翻身下炕,入內室取了佩劍。回至洞口,取油燈照了照豎井之中,只見空空如也,慕容垂將油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