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萱還是決定先不告訴他了,畢竟,或許有時候他不知道反而更好。

“我進宮看看,籬兒……如果你真的想保護她就一定要榮登九五。”

乙墨瀾抬眼看了看她,輕輕的把書頁翻過。

“夜已深,早點休息。”月萱壓下所有情緒,戀戀不捨的走開。

“娘娘,怎麼去這麼久啊?”桂嬤嬤開門迎她。

“王爺不在,我等了一會。”月萱跨過門檻。

“哦,娘娘,熱水都打好了,洗洗睡吧。”

“嗯,對了桂姨,我要進宮。”

“好,那待會老奴去收拾一下。”桂嬤嬤說著剪燭花。

“不用了桂姨,我一個人去。”

“那怎麼成?德妃怪罪也沒個照應。”

桂嬤嬤放下剪刀,整個房間更加亮堂了。

“桂姨,七日之後把這封信交給雍王,不要假手他人。”

“娘娘……”

“我決定了桂姨,”月萱說著翻出了一個包裹塞她手裡,“七日之後,您再開啟看,切記。”

“娘娘,您這樣怎麼跟交代後事一樣,老奴一定要陪您去。”

“桂姨,這次您聽我的,以後我都聽您的。”月萱連哄帶騙。

“娘娘說話算數?”

“我幾時騙過您哪,好了桂姨,你趕快去休息吧。”月萱推她出門。

夜色悽迷。

嗒嗒嗒嗒,腳步聲由遠及近。

屋內,一白衣男子細品香茗,嘴角上揚,一副胸有成的模樣,俊郎的面容在朦朧的燈光中看不真切。

門開了,一黑衣人走進來單膝跪下,“啟稟殿下,雍王下午見了一位姑娘。”

“什麼姑娘?不是容王嗎?”白衣男子臉色微變,更顯憂鬱。

“但屬下親眼所見是一姑娘。”

“那雍王還有沒有見其他人?”白衣男子瞬間冷靜下來又問。

“沒有,回了王府就沒有出來過。”

“知道了,繼續盯著。”白衣男子說完繼續優雅的喝茶。

一直到五更天,他方才起身出門,下樓,一老婦人等在那裡。

“奶孃?”

“見過殿下。”這夜真冷,老婦人不禁搓了搓手心。

“這麼冷的天,您在這裡幹嘛?”

“殿下一人在此,老奴不放心。”

“唉,”他嘆了口氣,“走吧奶孃,我送您回房休息,下次千萬別這樣了。”

“不用不用,你路上小心。”老妖連連擺手。

“嗯。”

夜色漸漸消散,黎明的曙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給黑暗的房間帶來一線光亮。

藉著光亮隱約可見一人影,這時聽得咯吱一聲,在這夜間驀然的聲響,顯得很突兀。

他眉頭蹙了一下,跨過門檻進去,掌上燈,這才看到床上安靜的躺著一女子,如淡雅之花,如春秋素月。

一時竟移不開眼,只是她這般安靜竟不適應,取出一粒藥丸喂她服下,意料中驚訝的聲音傳來:“乙柏覽?。”

“籬疏姑娘,你該尊稱一聲九殿下。”

籬疏拍拍懵懵的腦袋努力回想,對了,她是去送花上門,被相邀辨別花卉真假,而後竟昏昏欲睡。

原來竟是被他劫持。

乙柏覽上下打量著她,滿滿的諷刺,剛才的迷戀似乎只是錯覺。

籬疏被她盯得很不自在,只好問:“九殿下何故這樣看著民女?”

“看你言談舉止還算端莊,容貌也看得過眼,不是那種沒人要的女子,怎麼就巴巴的爬別人的床呢,嘖嘖,果真是隻有本殿下想不到的,沒有你做不到的。”無名火起,乙柏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