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並沒有爭辯。

一旁的房玄齡長嘆一聲,出言安慰道:“陛下,在那種情況下,微臣認為忠義侯的作為也不失為一個緩兵之計。”

在房玄齡看來,楊帆此次的賭約是輸定了。

若三天之內真能下雨,還用得著你楊帆來攪局。

長孫無忌瞅了瞅李二陛下,又瞅了瞅擔憂的房玄齡,再看了看一臉無所謂的楊帆,心中有些幸災樂禍,口中卻咐合道:“某認為房相說得不錯,忠義侯應該是緩兵之計……”

很快,話鋒一轉:“可是忠義侯怎麼不把時間說的長一些,時間拖得越久,下雨的機率就越大,為什麼非得說個三天,三天彈指即過,到時候陛下將退不可退……”

雖然長孫無忌的話像是在為楊帆辯解,其實卻是暗藏殺機。

因為話裡話外都是暗諷此次賭約是一次失敗的算計,有落井下石之嫌。

楊帆當然能聽出其中之意,不悅地道:“我也想啊,可你認為那幫世家官員是傻子麼?”

“朝堂上半數官員都為崔範博撐腰,而這些人能夠身居高位,明顯是各世家極為出眾之輩。”

“要是拖的時間越長,到時候這些人直接不同意,連三天的時間也爭取不到。”

“打折他們的腿很容易,可是傳到百姓耳中,必然是風言風語,這些被打斷腿的世家官員定然會被美化成愛民如子、捨身諫言的好官,而所有的髒水都潑到陛下身上,到時候陛下該怎麼辦?”

“若趙國公有好的計策,為何當時一句話也不說,難道啞巴了嗎?”

“不知好人心!”長孫無忌老神在在,輕輕低咕了一句。

楊帆只是呵呵一笑,這個老陰人能夠憋出好屁,太陽真能從西邊出來。

於是乎,甘露殿內,眾人又陷入了沉默。

時間來到正午,太陽從窗外照射進來,透著一股子熱氣,讓人愈加煩躁。

李二陛下手裡婆娑著茶杯,直到茶水涼透,俊朗的面容也漸漸升起怒意,冷哼一聲,說道:“這群高高在上的傢伙,簡直不知死字怎麼寫,真以為朕不敢殺他們嗎?”

話雖然這麼說,李二陛下卻知道還真不能殺他們。

起碼沒有正當的理由之前,李二不敢動手。

雖然曾想過將這幫子自命清高卻裹挾民意的傢伙統統殺了了事。

但是,這個決定還真不能輕易下!

因為殺他們很容易,但卻不好收場。

若真將那些官員統統殺掉,不必懷疑,明天就會天下大亂。

各地的世家門閥必然全力發動百姓造反,若一家、兩家李二陛下並不怕。

但是整個大唐的世家門閥聯合起來,那將是大唐的災難。

到時候,又一個亂世即將來臨。

要知道,這些世家門閥、豪門大族各個都經營了幾百年,方方面面早就滲入當地的每一個角落,影響力極大。

若只是一味簡單的一路殺下去,殺得人頭滾滾,殺得血流成河。

雖然李二陛下有信心將這幫子世家門閥一網打盡連根拔起。

可是殺完之後呢?

整個大唐必將千瘡百孔。

更何況,若把這些世家之人通通殺光,難道靠著那些連字都不識幾個的莊稼漢來管理天下?

要知道,所有識字的大唐子民當中,有超過九成是各個世家的子弟。

剩下的一成,有半成寒門與各個世家有利益糾葛。

只有最後的半成才是出身寒門,就這些人,還都是能力比較差的,只能擔任最底層的官員。

像是馬周那樣出身寒門卻能力出眾者,實在是鳳毛麟角,所以李二陛下才左右為難。

那些世家門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