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小魚兒將樓清漪想要重新分土地的事情同陳唱講了個大概。

到了莊子一看,陳唱不禁嚇了一跳,這些佃戶們挑著膽、揹著筐,拖兒帶女的,蜿蜿蜒蜒的隊伍都排出去了兩三里地。

陳唱儘管是見過春運這種大場面的,但仍是忍不住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

看來樓家的地很吃香啊,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來排隊。

他自然是不知道樓家對租賃土地方面的政策的,不過隱隱猜到了肯定是租金便宜。

畢竟,誰都不是冤大頭,沒有好處和利益的事情,人們是不會做的。

幾個管事站在人群前維護著秩序,遙遙看到樓府的犢車駛來,便獻殷勤似的推搡那些擠來擠去的佃戶,吼道:“都往旁邊讓讓,讓讓啊,這是我們樓府的車駕,裡面坐著的可都是貴人,耽誤了貴人們的事,你們今日休想分到良田!”

佃戶們一聽,連忙向左右一分,將中間的路讓了出來。

眾人紛紛議論,既然大小姐都已經來了,車裡這位貴人來得是誰呢?

不僅僅是佃戶們有這樣的疑問,便是那幾個管事亦是如此。

其中一個管事看到從車窗中探出頭來的小魚兒,驚喜地叫道:“原來是小魚兒姑娘啊,那可是貴人!”

小魚兒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她從城裡來莊子上自然是找大小姐有要事的,於是,管事們的吼聲更大了。

佃戶們不解,他們並未見過小魚兒,還道是來了什麼大人物。

人群呼啦一閃,中間道路更加寬闊了。

陳唱也探出頭來,笑眯眯地對著眾人打招呼:“鄉親們好!”

怎麼忽然有一種閱兵的感覺呢,陳唱自嘲。

佃戶們紛紛猜測這位年輕郎君的身份,倒是那幾個管事大致猜出了陳唱的身份。

“瞧見沒有,小魚兒姑娘親自陪著來的,多半是那位新姑爺!”

“我可是聽說了,小姐根本就不願意嫁給他!”

“嗯,正是如此。成親好像都是偷偷摸摸的,倉促的很。”

“聽說這個新姑爺就是個紈絝子弟!”

管事們的議論傳入了佃戶們的耳朵裡,一時間,從幾個人議論,變成了數十人的議論,而且還有繼續擴大的趨勢。

小魚兒聽了,不禁微微皺眉,這些人怎麼這樣,道聽途說的事情怎麼就這麼上心呢?

我天天跟在姑爺身邊,怎麼就沒有看出他是個紈絝子弟。

當真是人言可畏。

陳唱自然也知道人家在議論他,不過他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快,反而勸小魚兒:“大眾就是被矇蔽的,這些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若是因此生了怒氣,人不漂亮了,豈不是不美?”

一句話說到了小魚兒的心坎裡,不論什麼樣的女人,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容貌。

她當即放下了窗簾,揉揉自己的包子臉。

陳唱見她模樣可愛,不禁偷笑。

到了莊子門口一看,管事們都在候著。

姑爺不受小姐的待見,但也不是他們這些下人能夠得罪的。

見到陳唱和小魚兒下車了,幾個管事紛紛上前施禮拜見。

“勞煩諸位了,大家辛苦,辛苦啦!”陳唱笑著還禮,陳唱對他們很客氣,畢竟他也給人打過工,知道打工人的不易。

“姑爺這話咋說的,咱們都是為東家辦事嘛,理應盡心盡力。”一個姓丁的管事說道。

他這話倒是沒有任何的摻假,樓家的確對他們這些管事不薄,薪資遠不是其他人家所比。除此之外,便是在樓家幹得舒心。

東家態度和善,從來沒有過分地苛責他們。

是以,這些管事們,很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