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雀在洛風的話語剛落地的時候踏進了廳裡,果果早就清醒了。蒙雀一放下他,他便飛撲著奔向了梓玉仙尊。

果果的一雙小手抱著梓玉的大腿,可憐兮兮地望著他說:“嗚嗚,師父,你終於回來了。果果好想你,果果好想你呀。”

梓玉被洛風囉嗦地糟糕上火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他忙抱起果果,用指腹在果果臉上摩挲著給他擦眼淚,心疼地安慰道:“乖,不哭了,師父也很想你。”

果果一抽一抽地,哭得眼睛都紅了:“師父不想我,你走了那麼久。”

果果越說越委屈,像是要把這兩年對梓玉的想念化為眼淚全都流出來給他看。

“果果乖,不哭了,不哭了,師父這不是回來了嗎?”

因為一些意外,讓本該一年就能處理好的事情硬生生地拖了兩年多。他從未離開過這麼長的時間,時間翻了倍,他心裡對果果的不捨卻是翻了一番又一番。

如果他的想念是一棵樹,那麼這棵樹上只結了一枚果,長了零星的幾片葉。如果他的想念是一汪水塘,那麼這片水塘裡只有果果的小船,最多還有幾片漂浮的菏葉。

除了漫無目的地尋找所浪費的心神外,梓玉幾乎把剩餘的所有時間和經歷都用來想念果果上了。

人是會變的,石頭會不會變呢?

如果在果果出生前問梓玉這個問題,他一定回之以蔑視譏諷的微笑。

而現在問同樣的問題,梓玉心裡想的肯定是請原諒我曾經的愚蠢吧。至於面上,他當然還是那種高深莫測的笑容,他是不會承認的。

梓玉看了很多書,年少時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有內涵,功成名就後是為了在漫長的時光裡打發時間。身體出了問題後,看書是為了找到答案。而果果出現後,看書只是為了能把果果養好。

他是土生土長的石頭仙,沒爹沒孃依舊能自力更生過得很好。他的心和肺也是石頭化成的,說他沒心沒肺也不為過。

可果果不同。

果果一點都不像他。

果果太喜歡哭了,即便是撒嬌,也能擠出幾滴眼淚出來。

有的時候梓玉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把果果慣壞了,可對於果果的眼淚,他又實在是狠不下心來,即使明知道果果只是見到親人後的撒嬌,可他仍舊不忍心。

梓玉拍著果果的背柔聲安慰著:“師父答應下次多陪你一段時間,先不哭了好嗎?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整天哭鼻子,讓外人笑話了。”

“唰!唰!唰!”本來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洛風突然感覺到三道目光射在了他的身上,他不自然地道:“你們,你們看著我幹嘛?都這麼熟了,這個外人說的肯定不是我。”

梓玉譏誚地看著洛風,那眼神不言而喻,除了你之外,還有什麼外人嗎?

洛風被看得無地自容,不敢與之對視。突然,他激動地指著地上的小白道:“小白呀,還有小白,你說的肯定是它對不對?”

對上洛風的厚臉皮,梓玉無語地閉上了眼睛。

飛雪:“……”

小白“喵嗚”一聲表示不滿,才不是說它呢,它跟果果超級熟的。

被這樣一打岔,果果果然不哭了。他收回落在“外人”身上的視線,擦乾了眼淚對梓玉說:“師父,我不哭了。你要記得下次不要走那麼久才回來,我會想你的。”

梓玉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

這下果果滿意了,他喜笑顏開地開口問:“師父,我們現在是要回去了嗎?”

事情已經辦完,雖然還是一無所獲,但歸雲城這塊兒也實在沒有繼續探查的必要了。

梓玉將果果放下,他摸著果果的小腦袋回道:“是呀,我們過幾個月再下來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