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隨心準備龜縮在映月殿,只要能撐到師祖回來,她再也不離開師祖了。

只是,她猛地坐起身子趴在床邊急道:“如果你師兄自己不來,找別人對付我呢?”

這確實是個麻煩事,可又關自己什麼事?

東秀譏笑道:“你氣得我師姐吐血,梧山弟子各個有義務為師姐討回公道。我跟你約定的是從齊庫手裡保你性命,至於其他人,你自求多福吧。宏達,我們走。”

“喂!喂!不帶這樣的!”任憑隨心悔得吐血,房裡的兩人也已經消失不見。

室內恢復平靜,唯餘淡淡的血腥之氣證明著方才的一切不是夢。

清歡心中堆積了太多疑問。

隨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它說了,劫後餘生的他們相互安慰了許久。經此一事,他們都明白了法力強大的好處,恨不得抓緊一切時間修煉起來。

可現在還不是修煉的時候。

隨心檢視了下自己的傷口,忍不住又詛咒了遍齊庫和宏達,她本來傷口就頗深,又被宏達踩了一遭,目前的情狀甚是恐怖。她撕了一角衣服忍著痛將傷口包了起來。

“清歡,我們得趕緊走,這裡不安全。”說著,她將殘腿搬下床,扶著床沿站了起來。

“嘶。”她本是單腳受力,受傷的那隻腳只是虛點了下地面,沒傷到的那條腿反而給她來了個意外,直刺腦海的疼。

不過剎那的功夫,她的額頭已經浸出了一層汗,隨心立刻坐在了床上。難道是骨頭斷了?

清歡仰著臉問:“姑奶奶,我們能去哪兒?你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隨心悲嘆,簡直是禍不單行。

“哪裡都比這兒好,你不是也聽到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下一波人過來,坐在這裡簡直就是等死。”

她伸出手掌,清歡順遂地爬到她的手上,然後就被她揣在了懷裡。

隨心被摔的氣血逆行,雖然靈力恢復了少許,可靈力完全不受她支配。萬幸的是她現在已經有了些力氣,她艱難地站了起來。很痛,雙腿跟不是自己的一樣,偏偏又痛徹心扉地提醒著她,那就是她的腿。

這樣不行,隨心氣餒地坐在床上。

她要想辦法,絕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要怎麼做?

爬出去?

隨心瞧了眼已經被鮮血浸染的腿,若是爬出去,就怕擦了一路的血跡,來人想找不到她都難。

如果有個東西可以借點力就好了。

比如說——椅子?

是了。

隨心盯著距離自己最近的椅子的方向,迅速站起來咬著牙向前走了兩步,而後猛地趴向了椅子。

椅子向她前進的方向滑去,和地面摩擦著發出沉悶的響聲。

清歡從衣服裡探出頭來疑惑地問道:“姑奶奶,發生什麼事了?”

隨心趴在椅子上喘著粗氣,她勉強地露出些許笑容:“沒事。”

總算踏出了第一步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