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殺死的,你可信?”

我嚇了一跳,喝道:“黃捕頭,怎能說出如此荒唐的話?!”

史鏢師已經死了,他怎麼可能再去殺人?詛咒一事尚未查明,降頭術也只是用在活人身上,史鏢師的屍體也已經殘缺的不成樣子,即使黃捕頭再怎麼相信詛咒之術,也不應該相信到史鏢師殺死任仵作這種荒謬至極的地步。我雖然不相信詛咒一說,即使我相信,我也只是相信陶清風施展了那什麼降頭術之類的旁門外道,而且我曾見到過高風裂他們五人使用過那萬屍門的腐屍散,很有可能陶清風就是使用了萬屍門裡面的奇異丹藥散劑。就像那武當派的七轉還魂丹一樣,能有讓人復甦的奇效。

我沒想到黃捕頭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衙門辦案講究的是證據確鑿,講究的是鐵證,相信的是公理實情。他卻倒好,竟告訴我任仵作是史鏢師殺死的。

黃捕頭沉吟道:“顧兄弟,其實我並非有意說這種話,而是推斷得出的。”

我一怔,道:“如何推斷的?”

黃捕頭道:“屍房出事之後,我們是最先到達屍房的,屍房裡的情形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不過我們在屍房後面卻發現了兇手留下來的腳印,而且腳印只有一隻腳的腳印。”

我心裡一涼,渾身倒似被人潑了一盆冰水。一隻腳印?史鏢師就只有一條腿,一隻腳。黃捕頭的意思很明顯,屍房後面留下一隻腳腳印的是史鏢師。

黃捕頭又道:“於是我就派人去追查,大概也就是在你來屍房的時刻。兇手留下來的腳印很輕很隱蔽,很難被發現,不過還是被我的弟兄發現了,並且跟著兇手留下來的腳印,一路找到了這蟒山和這處洞口。”

他頓了頓,看著我說道:“洞口我已派人查探過,除了史鏢師的腳印之外,我們來之前並未發現第二個人的腳印。而且,從屍房到蟒山一路上留下來的腳印,與史鏢師的左腳大小吻合。”

我有些動容,若是黃捕頭這樣推斷的話,史鏢師確實有嫌疑,但我仍有些不相信,道:“我道:“可是城中傷殘之人有不少,兇手可能是揹著史鏢師的屍體用一條腿行至此處的也說不定。”

黃捕頭道:“那史鏢師手上嘴裡都殘留任仵作的血肉,又作何解釋?”

此時蟒山上昏沉一片,日已西沉,霧氣潤在我身上,潮溼冰涼。我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冷戰。

我沒有說話。黃捕頭看了看天色,道:“我們到山下等著吧,天快黑了,今晚便知分曉。”

我的心突突直跳,心中竟在此時泛出莫名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感比見到馬千里變成吸血老妖時還要重。我不敢再向史鏢師看一眼,跟著黃捕頭向山下走去。

初秋的季節天晚得很快,我們剛走到山腳下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黃捕頭帶了六名州衙衙役,算上我和黃捕頭的話,一共八個人。我們八個人在蟒山山腳下的一小片紅杉樹下隱匿了起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道是蟒山上的霧氣已經散去,月也已中天。天色雖然黑,不過透著月光,蟒山上還是可以隱隱的看出些情景。

四周靜悄悄的,草中不時地傳來陣陣鳴聲,甚至有些蟲子不斷地在腦袋周圍飛來飛去。

“啪”

我伸手拍死一隻小蟲,向黃捕頭他們望去,卻見黃捕頭他們並不在意這些小蟲,他們眼睛盯著蟒山洞口處,身體很安靜。像是以這樣的蹲守對他們來說極為尋常。

身上潮溼一片,有些涼意,我小聲道:“還要等多久。”

黃捕頭道:“不清楚,以任仵作的死亡時間來看,應該就是子正時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

我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樣子,我漸漸的有了些睏意,在郴州城裡習慣了早睡,我竟有些無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