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瓶塞卻沒有蓋上,看著我們道:“百伏寒冰露一旦配製成功便極易散於空氣,混合化骨草之後,藥性揮發的會更快,待得瓶子裡完全變成寒水之後,連同化骨草的藥性也會消失殆盡,只留下水和這點細鱗所化殘物。”

原來是這樣!

我有點恍然,剛才我還在想著,即便百伏寒冰露能將細鱗化解開,瓶子中總歸還是有藥物殘留,化解開來的細鱗還是有很大成份的雜物,扎巴爾會不會還有什麼辦法將所化細鱗碎片分離出來。原來扎巴爾早已想到了這一點,配製的藥劑內有乾坤。我不精通草藥,對於旁人說的靈草靈藥更是知之甚少,只聽過少白道人和蘇卿堯說起過草藥一道博大精深,以往常道無非是混合草藥變成另一種新的藥劑云云,但這一次扎巴爾用藥手法之精妙以及草藥混和變化之奇,實在令我歎為觀止。

扎巴爾將瓶子推到一邊,看了我們一眼,道:“細鱗化解還需時間,待得我族祭祖儀式完畢之後想來細鱗也就化解的差不多了。”他的目光轉向那古,忽然笑道:“天狼族的族人,這些草藥可是我費了很大的功夫配製的,已是盡我所能,倘若此鱗還沒有任何異狀,可就怨不得我了,你們還是另尋名巫吧。不過你們即來到我部,我們自也不能失了禮數,我部祭祖儀式開壇在即,你們臨走之前也來祭拜一下,以求得神靈賜福。”

他這是明擺著趕我們走啊。我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兜到腳底。聽得扎巴爾這麼說,那古臉色有些窘迫,但還是行了一禮,道:“能參拜貴部神靈,實乃我輩之福,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哪裡還不明白?說什麼“不能失了禮數,祭拜一下,以求得神靈賜福”,這兩天我們總共就見他兩次面,接待也都是阿比蓋爾接待我們,他哪裡有半點想要款待我們的意思?他現在所說的,其實已表明了態度,彌羅族是不可能和大宋交好的。可偏偏這人根本也不明說,著實讓人憋得心裡難受,卻讓人又不得不忍著。

扎巴爾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他還想說什麼,忽然,石洞左側一排石房最後面的一扇石門被人推開了,從中走出一個全身被寬大的獸皮袍裹住的人來。我扭頭看去,只見得這人腦袋極大,有兩個人的腦袋大小,走起路來歪歪扭扭的,雙腿像是機械般的挪動著,雙手垂在身體兩側,走起路來也不擺動。

此時,石洞裡那一尊石柱已被那些彌羅族人抬出洞外,不少人正從第二個石房裡搬運出一個個磨盤大小的木箱子。第八個石房距離第一、第二個石房還有些距離,但這人一走出石房,周圍那些搬運木箱的彌羅族人紛紛轉過了身子,頭也不敢抬起來。這人倒沒多在意,一出石房便徑直朝我們這邊走來,走到扎巴爾身邊微微低了低頭,像是在行禮。

他頭上被獸皮衣纏裹的嚴實,我也看不清他的長相。

哪知,扎巴爾卻忽然大笑一聲,拍著那人的肩膀,道:“好好好,這具中原武人的身子骨果然紮實,被你們兩個小傢伙入身卻絲毫不顯臃腫!正好祭祖即將開壇,我為你們福賜予身。”他連著叫出三個“好”,說罷便朝洞外走去。

我心中一緊,盯死了這個從第八個石房裡走出的人。

難道那具屍體已被扎巴爾祭煉成蟒絕的鬼屍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