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繼續發酵完的糟粕,曬得半乾了,也是一種很好的飼料,又不容易被點燃,密度高,絕對是軍馬最好的糧草。

以前一車的草料,頂多只夠十來匹軍馬吃一天的,但要是換成一車的糟粕,就足夠幾十匹軍馬吃一天,而且裡面畢竟還有殘留的澱粉和纖維,都已經被髮酵分解得差不多了,其營養成分比起草料來,更容易被牛馬吸收,換言之,一匹馬如果一天要吃三十斤草料的話,那麼就只需要吃最多十斤的糟粕就能滿足需求。

這個或許在春夏天體現不出明顯的優勢來,但若是放在冬天,大雪將地面全都覆蓋了,草木都枯萎了之時,隨軍帶的糟粕就能發揮很大的優勢,一來,敵人想燒糧草,不是那麼容易,二來,因為體積的大大減少,運送糧草的人手和看護的兵士也不再需要那麼多人,換言之,後勤保障的工作要輕鬆許多。

想想下,軍馬沒吃的,最多能戰鬥三天,但如果每匹馬都給它帶上十斤的糟粕,就能比敵人多堅持一天,這是什麼概念?在戰場上,能多堅持一息時間,勝利的機率就要多一分,何況是一天?十斤糟粕不比十斤草料,十斤的草料是一大堆,而十斤糟粕只得一袋,因為麥芽糖已經把所有的錢都賺了回去,那麼糟粕的價格比之於以前給馬帶的豆子甚至精料都要便宜許多。

一邊跟著王況做著麥芽糖一邊聽著王況的講解的林翰,越聽,眼睛就是越亮,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等於就是行軍餅坊幾乎就要壟斷了軍隊的糧草供應,這是多麼龐大的一筆生意!

不過,他也是想到了一個可能,而且是必須面對的:“二郎,若是如此,怕是行軍餅坊要被許多人覬覦,恐怕盧國公他們也是無能為力保護了,哪怕加上長孫家,怕也是不成,流言猛於虎啊。”

“這有何難,林家將原來的三成份子獻出兩份給朝廷,自己只保留一成便是,若是還有流言菲語,便連一成也不要了,只留個百分一的份子便是,怎麼,二兄捨不得?”王況哂然一笑,揶揄道。

“這有何捨不得的,二郎怎麼說,便怎麼做就是了,此法甚好,如此一來,朝廷是最大的東家,想必再也沒人敢有非分之想。”林翰對平白的獻出三分之二的收益雖然有點肉痛,但他也是常年在商場摸爬滾打的人,箇中利害都不用想就明白,若是將大部分都獻給了朝廷,那麼留下來的小部分利益就能得到很好的保障,但若是吝嗇了,恐怕最後將會落得個連一口湯都喝不上的地步。

再說了,有二郎在,他又怕什麼呢?光只是一成的份子,就足夠林家其他什麼營生都不做,也能在幾年內一躍而成全大唐能排得上號的富貴人家,更何況,還有林家鋪子,還有建林酒樓和山外山呢?

“二兄捨得就好,況這裡先給二兄打個底,行軍餅坊今後還不光是行軍餅,琥珀糖和糟粕這三樣,若是安息人能將卡法豆和種子送了來,又有好東西呢。咱們哪,不是該愁有沒錢賺,而是應該愁這錢怎麼賺也賺不完啦。”

“那卡法究竟有什麼好的呢?二郎怎麼如此上心?”卡法汁林翰不是沒喝過,在林家鋪子放出話來說可以用卡法豆換辣椒醬的時候,就有安息商人上門來,當著他的面,用自己隨身帶的一點煮了一甌給他喝,讓他驗證一下林家要的卡法是不是就是這種又苦又澀的東西。

而林翰也早在王況的信中得知卡法汁的味道和顏色,一喝自然就確認了下來,只是他怎麼也不相信,這麼苦且澀的東西,能有多好?

“嘿嘿,二兄回長安後,不妨再找安息商人討要些來,煮得後,加點糖,再加點奶進去喝喝看。最好是感覺到乏憊之後喝,就能知道它的好了。”對於林翰先於自己喝到咖啡,王況心裡頗有微詞,我可是想念了好多年啊,怎麼就不給我帶點來?

不過他也知道,這時候的安息商人即便是帶著自己喝的,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