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王況吃驚不小,這來的是孫水根,也就是最後一個提上來當管事的老夥計,孫水根之所以是最後一個提上來,這和他的性格有關,他是個話比較少,比較敦厚的人,這樣的人做事快不起來,但好就好在穩重,很難亂了陣腳。

但是,今天來的人竟然是孫水根,這必定事出得不小,若是小事,孫掌櫃和孫銘前都在在呢,能處理得了,只需得個小夥計來通報一聲就是了,但是來的卻是當管事的孫水根,而且他竟然這麼慌張,這就說明是大事,大到了連孫銘前和孫掌櫃都覺得棘手的事情。

“別慌,先說說出什麼事了?”既然是孫水根前來,那就只能是客棧或者商行那裡出事,家裡出事的話,就不會是孫水根前來。

出事了,即便自己現在就飛奔回去,路上也要花上半個時辰,加上孫水根趕到這來的時間,一個時辰就過去了,若是急事,也來不及了,還是問清楚狀況再說。

“有客人在吃酒的當間,口吐白沫倒下了。”孫水根氣喘噓噓的,不過還是把話說得很清楚。

“人呢?人怎麼樣?”

“已經送到濟民堂了,某來時,人還沒醒。”

“他吃的什麼?”

“滷豚耳和一碟油炸花生。”

滷豚耳和油炸花生?這兩個食物並不相沖啊,王況自己後世就經常這麼吃,他隱隱的覺出了不尋常來。

孫銘前和孫掌櫃肯定也是看出了不尋常,所以才讓孫水根來報信,如果說是客人自身的原因,那麼以建安第一堂的名頭,濟民堂的郎中應該能看出來,那麼也就和客棧無關,也沒必要派人來報信。

人到此時還沒醒,十有八九就是食物中毒,難道說是店裡的東西出了問題?

“還又沒別的客人吃過這兩種?”

“有的啊,倒下的客人旁邊一桌吃的也是這兩樣,不過卻是沒事,但那客人也被孫掌櫃請到濟民堂去看郎中了。”

問題就蹊蹺了,為什麼別的人吃了沒事,那個人吃了就口吐白沫了呢?可別鬧出什麼人命來。王況心裡一下就急了起來,扭頭衝程處默他們抱了下拳:“幾位哥哥慢行,況先走一步。”說完翻身上馬,一甩韁繩,兩個腳跟一碰馬腹,馬就狂奔了起來。

三白一直是吊在王況的脖子上的,此時又蹲到了馬頭上,說也怪,它竟似知道王況心中焦慮一般,雙手揪著馬耳朵向前傾,嘴裡發出急促的吱吱聲。而那馬也是猛然提速發足狂奔起來,兩側的草木飛快的向後倒退,王況只覺得兩耳生風,呼呼作響。

來比去快,不到半個時辰,王況就趕到了建安,到了城門口,也沒慢下來,而是一晃就進了城,這裡是建安,不是長安,沒那麼多的規矩和忌諱。守誠的兵丁就見眼前一花,沒看清是誰,正待要追,那黑土狗卻是用嘴咬住他的袍角,尾巴不住的搖。

“你個嗟了死的,既然知道那是小東家,也提早叫喚一聲啊?”兵丁被那狗一拖,就止住了腳步,笑罵到,完了又虛虛踢了那狗一腳:“某撿了你來,養這麼大,也沒見你對某多親,反而那三白,只給你兩次好吃的,你竟然那麼的親?大老遠就認了出來?”

黑狗討好的用臉頰蹭了蹭兵丁的大腿,尾巴不住的晃,嘴裡嗚嗚的叫,兵丁並不是真心想責備它,見它如此模樣,啞然一笑:“知道了,知道了,以後每日帶你去富來客棧逛一圈就是,真是個貪吃鬼。”那狗聽了,這才心滿意足的繼續趴在日頭下打起了磕睡。

雖然王況沒減速,但馬是好馬,通靈,見到人多,自己就把速度慢了下來,街上的人見到是王況,紛紛的讓道,嘴裡直叫喚:“小東家莫急,莫急。”

王況也沒心思回話,一直策了馬直奔濟民堂,到了後沒等馬停穩就翻身下馬,那動作利索得怕是李業嗣見了也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