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更多的自由,倒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萬一連李世民也真的這麼認為,那麼以後要出征不是有可能要自己去領兵一方?勝了還好,要是敗了,這個罪責可是難逃,至少也會成為別人以後打擊自己的一個重要突破口,真要如此,別說自由,恐怕在牢裡呆個幾年都是沒跑的。

“呵呵,要說這裡面還真有建安侯的功勞。”長孫無忌捋了捋他那山羊鬍子,笑眯眯的,引來王況一陣的怒目圓瞪:臭老酸,不帶這麼害人的。

長孫無忌瞟了一眼有點氣急敗壞的王況,心中愜意至極,能偶爾讓王況吃吃鱉,也是一件美事啊。因此他回瞪了王況一眼,就閉嘴不說了。這下更是把個王況氣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

“長孫相公所言甚是。”侯君集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的也來了這麼一句,這跟他平日裡表現出的火暴脾氣有點出入,李世民不動聲色的暼了他一眼,笑著用一手叉腰,一手支在案上,身體前傾,看著王況。

王況一見,嗯,還好,李老二藏在案桌下的腳又抖起來了,李老二不信,那就成了,只要皇帝不信,你們就是喊破天也沒用的,李世民不是那種軟耳根的主,不像李治小子,許多時候立場不夠堅定,常常被大臣所左右,也幸好他老爹當初給他留下來的班底,都是盡心輔佐他的,要真碰上李隆基的那個班底,估計他早就被武媚娘奪了權去了,還會等到他死?

當下,王況也不做聲,隨那些大佬們議論去了,不過心中對侯君集是腹誹不已,還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這麼快就想著開始要打壓人了?你還不是兵部尚書呢,現在的你,能量比起本該行進的歷史來,小太多去了。

見王況本來還是擠眉弄眼的,突然一下就安靜下來,長孫無忌不由得心中暗暗點頭,這建安侯的涵養工夫那是越來越深了,這麼激他,都不為所動,果然是人中豪傑啊,要是自家幾個兒女有他的一半沉穩就好了。

程知節本來見王況在那一副怕擔功勞的樣子,他心中也是為王況急的,王況在政事民生上那是沒的說,簡單一個字,服,不服不行。在撈錢上,那也是一個字,牛,牛到天了。但在軍事上,他可不和那些文官出身的官員一樣對王況有著盲目的信任的,紙上談兵的例子多了去了,嘴巴能說不代表真的能打。沒錯,二郎當初是小挫了幾股賊人,但那是賊人,不是軍隊,二者是不可同日而語的,所以,他也擔心萬一真的把王況推到前線去,搞不好失敗了,連帶著自己也要受了些干連,能不幹連麼,如今自家一大半的收入可都在王二郎身上繫著呢。

三駕馬車裡,要說對李世民的瞭解,以前是程知節,後來秦瓊在被王況開啟心結後,對皇帝的瞭解就比程知節深多了,為嘛呢?因為以前他是一葉障目,那葉就是擔心功高震主的葉,現在呢,這擋在他眼前的葉子拿走了,視野一下就開闊了,看得比誰都透徹,所以,他心中就知道李世民那樣的神情,必定是不信那徵高昌裡真有王況的功勞的。

侯君集那是什麼人?那是大唐軍神的半個弟子,從其投到當時還是秦王的皇帝麾下起,很少吃過敗仗的,有數的幾場敗仗都是以少扛多,實力的差距擺在那呢,那樣的場景下,不要說侯君集,恐怕就是孫子親自出馬也是無法取勝。

而這次徵高昌,三倍於敵的力量,高昌一帶又沒什麼險固之地可守,都城的城牆甚至都不如大唐一個縣城的城牆高!

沒錯,高昌好馬多,高昌騎兵多,可那又怎麼樣?你馬多騎兵多,但你鎧甲不多啊,那些騎兵,都是布衣布甲,能扛得住三萬人齊發的箭雨麼?都不用弓箭嫻熟的,只要有把子力氣,能開弓,不用瞄準,一放,如雨的箭簇瞬間就能讓其騎兵廢了!高昌兵若是不出城倒也罷了,出得城來,只要萬箭對著城門洞裡一通猛射,城門馬上就堵上,堵到讓你連關門都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