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就是信奉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勞無益的信條,所以他敢仗著一身高強的戰力,出入敵軍大營如入無人之境,取敵上將首級於萬軍之中。侯君集本身就是員良帥,又有比高昌還強了許多的軍隊,而且這些軍隊都是侯君集的部下,指揮起來是如指臂使,如此有利的條件下,如果侯君集還需要人指點才能獲勝,別說他不信,估計軍中將領也是大多不信的,就更別提能識人,用人的皇帝了。

相對而言,尉遲敬德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存疑了,本身他就是胡人出身,胡人性格直爽,腦袋和中原人比起來,相對來說就是一根筋的,但他也只是存疑。他心中想的是,是不是要把二郎拉去練練?說不定還真能練成一員繼李靖之後的帥才呢?但是要讓他下結論說王況現在就能領兵,他也是不信的,他只是很好奇,王家二郎有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呢?

但是,長孫無忌和候君集的那番話分明就是要將王況拉出來架在火上烤,這可不行,你要烤得小火慢烤,大火猛烤的,要是把好好的一塊料給烤糊了,某家可不答應,因此當他聽到侯君集的話後,須一張,眉一豎,從座位上站起身:“呔!…”才呔一下,就覺著後腳跟一陣吃痛,坐他後面的除了秦瓊還能有誰?這一腳,他馬上就改口,又呔了一下,“……呔!侯家小子,既然建安候有功,嗯,聽你口氣,似乎還是功不可沒的,那你是受惠之人,總該有所表示罷?某家可瞅著呢!”

不論是資歷上,還是爵位上,或者品級上,此時的侯君集都比尉遲敬德矮了一大截,聽到尉遲敬德這樣有點胡攪蠻纏,在朝堂上,在皇帝面前公然的為建安侯討要好處和回報,不免有些尷尬,“那個,鄂國公,某已經為建安侯帶了二百青壯過來,還帶來了不少種子,這應該夠了罷?”

“咄!你卻吝嗇!那二百青壯不要以為某不知道是要來做什麼的,那是用在皇莊之內的,那些種子,就算是送給建安侯的罷?可那些種子值幾個錢?難道說能種出金子來?呃,不對,不對,不管什麼種子,在你侯小子的手中,那隻能種出無用的東西,在建安侯手中,不定還真能種出金子來……,”尉遲敬德一時間察覺到了自己話中的語病,一張黑臉漲得發紫,好不容易總算被他憋出了一句,“就那些種子,如今高昌也打下來了,建安侯想要,也不過是晚幾個月早幾個月的事,作不得數!”

一干大佬瞠目結舌的看著以往動不動就想衝過來搞武鬥的尉遲敬德,那吃驚是不小,喲,鄂國公這是真轉了性了?明明都可以聽出長孫無忌和候君集就是要把建安侯拉出來的,明明你剛剛就是要出來將那似乎是要摧了秀於林中的建安侯的那股子風給趕跑的,怎麼似乎這一下就轉了風向?看來老黑碳也不是那麼魯莽的麼。

侯君集被尉遲敬德的急智嗆得身子晃了一晃,心中有苦是說不出,好麼,某這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木匠做枷,自作自受了。要說他這次出征高昌,私下裡是撈了不少的好處的,其他不說,就是那高昌王宮裡的奇珍異寶,被他收入饢中的就起碼有一半以上,可這些是灰色收入,斷斷不能拿出來的,而自己之前又沒搭上建安侯的船,明眼人都瞧得見的,自己沒做其他營生,只是靠了俸祿,因此,真要謝建安侯的話,這還真沒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

或許,自己就是將府中存銀全拿了出來,那也是入不了這堂上諸位大佬的眼的,如果是十年前,或許他們會覺得這謝禮不輕,但看看眼下的諸位,哪個不是都從建安候佈下的產業中撈足了好處的?尤其是陛下,他撈的好處那是最多,自己那點東西再拿出來也是太寒酸了一點喲。

怎麼辦?他不由得將求助的目光又投向了長孫無忌,當初可是長孫相公帶了自己去拜訪建安候的,如今佐證說建安侯確實是功不可沒的也是他,而他和建安侯的關係也算是融洽,目前也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