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自己是在對奉議郎說話了。

王況搖了搖頭,笑著走了,一輩子痴迷在技術上的人見多了,也沒見過這麼痴迷的。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們是屬於純粹的技術型人才,不會搞那麼多彎彎繞,由他們負責造船,應是放心的。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九月底,各地都已經開始秋收了。

那矬子可能也是在剛來的時候在王況這裡碰了一鼻子灰,因此並沒住在富來客棧,反而是找了個家庭旅館住了下來,不過這樣一來倒是方便黃大他們監視,又有那家的主人得了交代,暗中注意著,所以矬子的一舉一動全都被記錄了下來。

加上黃大帶了陳大那幫人,分批不停的監視著那個矬子,也不停的將按矬子的行程全都報了上來,甚至連那矬子某日吃了幾碗飯,啃了幾個饃,喝幾口水,上了幾趟茅房,每次在茅房花了多少時間全都詳詳細細的記錄了下來。

果然是和王況猜測的一樣,那矬子自農戶們開始秋收後,就一直在各農莊轉悠,看人們收穫,看他們過稱說收了多少多少,幾日後,黃大來報,說是矬子收拾好了包裹,似乎是要走了。

王況去了趟鎮將府,讓李業嗣寫了個手令,交給黃大,黃大就帶了陳大他們分批走了,有先有後,先走的人就快馬加鞭趕到前面去,然後慢吞吞的走著,如此一來,從建安到閩縣,一路上都有人盯著,只要矬子有什麼異常,也能迅速的反應過來。

王況交代給黃大的任務就是看矬子在哪出海,有沒有同夥。如果是有同夥,是搭了大唐的海客的船的,就讓黃大領著王霖泊冒充海賊,在海上將船攔下,只取那矬子和其同夥的性命,反正對於大唐海客來說,一個倭奴,殺了也就殺了,不會有人去關注他們的死活。

即便是其同夥裡有大唐子民,在王況看來也是該死的,為倭奴賣命的人的命,不足珍惜。

王況不嗜殺,但並不代表著他能容忍。在王況的心裡,即便是殺了這些倭奴而被李老二知道,李老二也不會怪罪自己,頂多責備幾句。因為從長安傳來的訊息,說是吐蕃果然兵敗,然後遣了使者,也就是後人非常熟悉的祿東贊前來求婚,結果被李老二好一頓喝斥。

甚至連本來在真實的歷史上,祿東贊在此次的出使中,能得李老二許配了一個宗室之女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那麼看來,李老二應該是同意了王況的說法,吐蕃求親是假,想要大唐的新技術是真。那麼自己殺了幾個偷得新耕種法子的倭人,李老二應該是不會生氣的,只不過為了在面子上好看,安撫一下那些偽君子會斥責自己幾句。

這件事情有黃大出馬,又有陳大他們這幫在死人堆裡滾出來的人協助,再加上王霖泊的艨朣快船和船上的兵士,王況相信矬子這會是要成為海中魚的食物了,因此他就再也不放心上,一門心思的準備起今年的天下大比來。

今年的天下大比,已經不是第一次的大比所能比得了的,規模還是那個規模,但是來參加的人都是各州事先經過一輪的淘汰的,代表了那個州的最高水準。

有姜家在揚州率先也搞流水大席為引子,各州如今也都紛紛開始效仿,大的州就自己搞,小的州就幾個州聯合起來搞,基本都是和建安同步的。

也不是沒有州想自己搞天下大比,但奈何長安有建林酒家牽頭,洛陽有山外山和建林聯合牽頭,金陵又有星君酒樓牽頭,這三處地方都只承認建安的天下大比,對其他州的大比是正眼也不瞧一下,還放出了話來,說若是去參加其他地方的大比的,以後就別想從他們那學到新的烹飪技藝了。

如此一來,那些也想著分一杯羹的州就自討了沒趣,哪怕是出再高的獎勵,去的人也是寥寥無幾,各地的大酒樓食肆主人又不是傻子,你出再高的獎金那也只能是一次的,能比得上一門手藝帶來的細水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