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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相約明天要穿厚一點的衣服,可能會捱打,穿厚了可以頂,水龍頭澆。
這幾名女學生都是學生會的骨幹,其中就有許廣評。
第二日,許廣評沒有直接參與,而是把手頭抄完的《小說舊聞鈔》送到魯訊的住處。
她放下手稿,準備前去和同學集合,魯訊攔住不讓她去請願,而是留下來抄寫稿子。
到了十點多的時候,有人來報訊。說鐵獅子衚衕執政府命令關起兩扇鐵門拿機關向群眾掃。死傷多少還不知道。
許廣評跑回學校,發現她的同學被打死了。
這就是三月十八日,也是魯訊所說的&ldo;民國以來最黑暗的一天&rdo;。
這次政府對於學生的屠殺引起輿論的強烈譴責,魯訊更是寫了文章抨擊政府的暴行。
大多數人都在譴責段祺睿政府,也有人發出了不同的聲音,那些鼓動學生遊行示威的師長或者前輩們是不是也要負有責任。
這人叫做陳原,他在3月27日的《現代評論》上發表了一篇《閒話》。
在文章裡提出希望在法庭上透過法律手段來獲得公正。
&ldo;這次慘案的主謀是誰。下令的是誰,行兇的是誰,他們都負有的罪,一個都不能輕輕放過。我們希望即日成立特別法庭,徹底調查案情,嚴正地執行各罪犯應得的懲罰。&rdo;
這本來沒有什麼,但他在文章的最後提到了誰該為學生的死負責的問題。
段祺睿政府自然有罪,那麼鼓動者呢?
他舉例說女師大有位叫做楊得群的女士,來自湖南。家境不好。
楊女士在師範學校畢業後,教了六七年書,節衣減食,省下了一千多塊錢,到北平求學。
三月十八日,她的學校出了一張佈告。停課一日。叫學生都去請願。
楊女士還是不大願意去,半路又迴轉,一個教職員勉強她去,她不得已去了。
政府的衛隊一放,楊女士跟了大眾就跑,忽見友人某女士受傷,不能行動,她回身去救護,也中彈而死。
一個好好來北平求學的女子就這樣死掉了,誰該負責呢?
於是。陳原認為這樣激烈的請願抗議活動就不應該讓女人和孩子參加,那些鼓動者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樣的言論在全國一致聲討段祺睿政府的聲浪中顯得獨特而刺耳。
因此遭到了不少人猛烈的批評,這些人大多是那些鼓動者,認為陳原汙衊學生的正義行徑,是幫段祺睿政府脫罪,是軍閥政府的幫兇。
魯訊同樣是一位鼓動者,他曾鼓動青年走掀翻桌子、廚房放把火的決絕道路。
但是出於私情,也不想見到熟人因此吃虧。
1925年4月,他在給許廣評的信中這樣寫到。
&ldo;我有時也能辣手評文,也嘗煽動青年冒險,但有相識的人,我就不能評他的文章,怕見他冒險,明知道這是自相矛盾的,也就是做不出什麼事情來的死症,然而終於無法改良,奈何不得姑且由他去吧。&rdo;
由此引發了魯訊和陳原之間一系列的筆戰。
在這種全國輿論譴責段祺睿政府的大背景下,陳原自然在論戰中敗北,成為被人口誅筆伐的物件,還被扣上了反動的帽子。
後來只能離開北平,遠走武漢,到武漢大學任教授兼文學院院長。
這一時期,不少作家都寫文章參與討伐北洋政府的暴行。
周作仁在《新中國的女子》中對犧牲的學生給予極高評價,並稱&ldo;&l;五四&r;是解放運動的開頭&rdo;,&ldo;&l;三一八&r;乃是壓迫反動的開始&rdo;。
朱自青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