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讓他拜明中嶽為師,讓自己最討厭的人去教導他……”

徐元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徐驕:“昨晚闖大理寺的,真是你?”

“是我哥。”笑笑搶過來說:“所以,我很確定案檔是空白的,所以這件事沒完——”

“丫頭想怎樣?”徐元說:“讓老夫給你父母償命。也罷,此事無關法度,只算家事。”徐元伸手入懷,掏出一把匕首放在石桌上:“丫頭,你現在就可以殺了老夫,報父母仇。此亦是家事,無人會追究。”

徐之信愕然,老頭這是寧死不願說,還是不敢說?

笑笑抓起匕首:“你以為我不敢……”對這個所謂的祖父,她沒有一點親情。唯一的顧忌,也許只是這個老頭是自己父親的父親……

徐元看著徐驕:“小子,你明白了麼?”

徐驕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是,即便自己死了,你也不能說。”

“不是不能說,而是你所聽到的,就是事實。”徐元看著笑笑和他:“十五年前,是我讓風靈衛把徐之義押回來,乃至於慘死。你們可以認為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無情,也可以認為那隻不過是一場悲劇。”

笑笑猛地站起來,抓起匕首,指著徐元:“既然你不否認,那父親一直想問你:為什麼?”

徐元顯出失望的神色:“他竟至死也不明白,自己錯在了哪裡。我真後悔,當年讓他拜明中嶽為師,本以為是大好的前程,位極人臣,卻將推向一條死路……”

“為什麼,回答我。”笑笑尖叫著。

徐驕站起來,從笑笑手裡奪下匕首。這丫頭,善良而懦弱。幹不出殺人的事來。

人如果只是善良,當憤怒與仇恨達到極致,也會變得殘忍。但如果懦弱,便不會反抗,也便沒有殘忍的種子。

徐驕說:“算了,沒有意義。當朝首輔,真能讓你隨便殺。本以為,今天會聽到一個不一樣的故事。唉,徐老大人既然不願意說,又何必把我們請過來。”

徐元說:“因為你們是徐家子孫,我既不想看你們流落在外,更不願你們惹禍而不自知。”

“我還是想不通。”徐驕搖頭:“當年的事,若與你有關,為何風靈衛要摻和進來。若與你無關,你為何要攬在自己身上。能讓你這樣的大人物,都三緘其口的,難道是明帝?”

“不會的!”徐之信也站起來:“明帝登基之時,便派我去修羅山尋過大哥,只是他不願意見我。明帝和我一樣,自始至終,都不相信王子幹謀逆,更不相信大哥會參與其中。父親,你說是嗎?”

徐元說:“所以明帝已經平反逆案,還他們清白。至於十五年前的慘劇,皆在於我,與風靈衛也沒多大關係,他們只是奉命行事。”

徐驕冷聲道:“風靈衛若無關係,怎會有當年的案檔,雖然是白紙。但恰也證明,有人在掩蓋這件事。什麼人能做到呢,無非是明帝,我想,這才是你今日把我叫來的原因。”

“你猜錯了,但我確實是想讓你明白,事有可為,事有不可為,逆流雖是豪傑,知道而退才是君子。”徐元看著湖面磷光,倒映著岸邊垂柳,感慨的說道:“當年你父親若是能明白這個道理,也就不會有那樣的結局。”

徐之信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父親,我一直不明白,究竟有什麼不能說的。十五年前,當年告訴我大哥死因的時候,我便知道是假的。現在又暗示明帝,可我知道不是。”

徐驕頗感意外:“可除了明帝,還有誰能在風靈衛放一份案檔?”

徐之信說:“十五年前,明帝還未下旨平反逆案,就已經派人去修羅山接大哥。修羅山是什麼地方, 明帝當然清楚,所以他派的人也是最穩妥的。”

“方迎山?”徐元已經猜到。滿朝之中,能順利上到修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