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蟲子?”薛宜生驚駭。

徐驕也驚駭:我靠,你一個做大夫的,人稱神醫,連蠱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於是沉聲問:“說實話,薛神醫,你有沒有行醫資格證?”

雞啼三遍,天色大亮。

徐驕躺了一晚,薛宜生手段確高明。一夜過去,傷口已不那麼痛,能慢悠悠的走。

妙手堂安靜的很,似乎還沒有人起來。

徐驕咬著牙,儘量不讓自己呻吟出聲,一步一步的往外挪。他得離開,妙手堂不是虎狼窩,但夭夭比虎狼可怕。那什麼奪情蠱,純屬瞎扯。他曾經研究過,不過是苗疆一帶封建迷信而已。

一隻腳剛邁出門口,就聽到夭夭的聲音:“早呀!”

徐驕衝她長嘆:“孤獨的女人,長夜漫漫,孤枕難眠了吧?”

夭夭神情變得很溫柔,溫柔的有些不尋常,甚至有些嚇人。

“傷勢無礙,不痛了麼?”夭夭說:“你若想走,我會通知人來接你。傷成這樣,總要好好休息幾天。”

徐驕打了個寒顫,他絕不相信一個女人,一夜之間,殘忍變成溫柔。除非這一夜鞠躬盡瘁,伺候的高潮迭起。

夭夭輕笑:“你好像很怕?不用怕,有我在,你什麼也不用怕。”

徐驕說:“夭夭,我怕的是你。你怎麼好像變了一個人,不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夭夭。”

夭夭嫣然一笑。

“別笑了。”徐驕說:“越笑越嚇人。你不笑的時候,更好看,更有味道。”

“我笑,是因為我喜歡你。”

徐驕一個激靈。他自己什麼德性,自己心裡清楚。

有著海王的心,沒有海王的資本,總之與“帥”這個字無緣。若是生在五六十年代,自己那張臉,能換個“老實”的讚譽。可在這個時代,“老實”是蠢的另一種解釋。

夭夭還在笑。

徐驕說:“我記得你說過,你討厭所有人……”

“你不一樣。”夭夭說:“你是我的狗。”

徐驕寒著臉,男子漢大丈夫,可殺不可辱。

“要不要叫兩聲給你聽聽?”

“不用了。”夭夭笑道:“你有這個覺悟就行。慢慢的,你就會發現,我是個很好的主人。”

徐驕氣的要死,但絲毫不表露出來。他還不知道什麼是女人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忍氣吞聲。

自己身上有傷,怎麼也不是夭夭的對手。對於一個受過高等教育,黨國薰陶的現代文明人。尊嚴這種東西,已經是身上最不值錢的玩意兒了。

夭夭忽地收起笑容:“兩件事做。第一,混入三江王府,我要知道三江王對帝都的態度。”

徐驕愣住:這女人是在和我說話?

“第二,薛宜生和仇老的身份,絕不能對任何人說。包括你那個妹妹,你那兩個兄弟。”夭夭冷冷說道:“天遺族,已經被太多人遺忘。偏偏記得的,都是一些可怕的人。”

徐驕莫名其妙。這算什麼,床都沒有上過,就想指使人?老子不屬狗,更不是舔狗。

夭夭看他不說話,就問:“聽到了沒有?”

徐驕一笑:“聽到了。”

隨即覺得奇怪,他並不想回答,更不想笑。

夭夭又說:“魏無疾重傷,而且誤會你是天遺族的人,我想用不了多久,帝都便會派人來。也許三江王會得到訊息,你要留意些。”

徐驕說:“那是三江王,我只是個小癟三。一個騎電動車的,和一個開賓利的怎麼說的上話。”

夭夭眉心皺著。她皺起眉心的樣子很可愛,就像忍受不住身體的刺激。

“山裡的話少說,我聽不懂。”夭夭說:“我吩咐的事要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