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道坎,不是勤修苦學就可以的。有人一朝悟道,有人終身迷茫。按照山主的說法,三十而立之年,若能破入先天,便能更前一步。若是人到中年,還卡在這個坎上,那麼很有可能終生止步於此。

山主說:徐驕便是前者,生來的先天之體,自然的先天之境。

三貓刀法忽變,右手刀刺,遇到阻礙,短刀轉了個圈飛到左手。左手刀和右手刀角度,執行軌跡完全相反。莫雨一個不防,差點被三貓劃破前襟。不得已,終於後退一步避開。

徐驕一陣惋惜,這一刀若中了,那還不春光乍現……

三貓不但變了刀法,身法也變得鬼魅起來。一寸短,一寸險,每一刀都是角度刁鑽,運刀的軌跡,讓人意想不到。

莫雨再退一步,卻不是被逼退,而是可以和三貓來開距離,身體忽然平直飛起,一指點向三貓眉心。三貓身子正自前衝,這一下實在沒想到,心道:這女人出手比我還狠。立刻跳躍而已,避過眉心要害,但這一指終歸是避不開的,只是傷輕傷重的區別。

莫雨冷笑,被她這一指戳中,不管是否要害,都廢掉半個身子。眼看就要得手,斜地利一道劍氣,刺向自己小腹。莫雨半空中平直的身子,竟然倒轉飛起,很是輕鬆的避開。

這一手真是絕,身子不動,又在半空,卻能隨心所欲改變方向,如鬼似魅,讓人讚歎。

三貓喊道:“驕哥,你再不出手我就廢了,這小娘們兒好厲害。”

徐驕說:“不是人家厲害,是你太菜了。”

莫雨人在半空,忽然好像燕子抄水,撲向徐驕。行家出手,就知高低。徐驕一道無形劍氣 ,那是先天上境的修為,她可不相信。

徐驕叫一聲:“妙!”

並指如劍,不等莫雨撲過來,就是一頓比劃,頓時幾道劍氣縱橫。莫雨身子下沉,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劈腿,只這一下就躲過所有的劍氣。

徐驕叫道:“我他媽的,這麼高難度……”

就是這個時候,馬蹄聲雜亂。一旁看熱鬧的捕快高聲喊:“姚捕頭!”

只見一個穿著皂服勁袍的瘦削漢子,身後一群精壯男兒,全是公門中人,個個持刀,一臉殺氣,足有六七十人之多。就這氣勢,能看不出不是一般的衙差。

姚捕頭勒馬停住:“我要進山,著你策應,怎麼到了晚間還不來。”

捕快說:“姚捕頭,碼頭出了命案,還與三江源有關,實在脫不開身。”

姚捕頭三角的眼睛眯的更細,順序看過徐驕,三貓等人。便說:“全都帶回去,等我抓了熊氏兄弟,親自來查!”

捕快見自己人多勢眾,也便不再退縮:“幾位,姚捕乃一府總捕,他老人家既然這麼說了,只能請幾位先去衙門盤桓幾日。”

三貓哼笑一聲:“都說了這女的事真兇,還有這書生是幫兇,把他們帶走吧,也不用查了。”三貓很少下山,但山下的道道門兒清,把身上的牙牌亮出來的。

那姚捕說:“西山營的人?哼,這裡是宣城府,不是三江源。來人,全都帶回去……”

三貓一晃身子來到徐驕身邊:“驕哥,這人不給面子。”

徐驕看了看,人多勢眾不好辦。

莫雨卻忽然冷聲說:“把這兩人帶回去吧,總能在他們身上問出些什麼。”

姚捕冷冷看著莫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每個人都嫌疑。”

莫雨說:“我不是讓你弄清事情,我是讓你把人帶走。因為,這兩人便是兇手,我說的……”

徐驕一笑:“姑娘連真面貌都不露,這麼見不得人,說的話……”

莫雨一個轉身,忽然拉開半邊衣襟,露出半邊肩膀來,雪白細嫩,散發著一種誘惑,讓人想大口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