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馬氏,一副不依不饒等著秋後算賬的意思。

看到人都來齊了,呂渡三搖兩晃,想把沙發上東倒西歪那位推醒,重新提起動漫工程的正事,讓大家討論討論。可惜氣氛不對,浮糜的煙霧和酒氣散發著,我們漫不經心,懶洋洋的,有一搭沒一搭地聽一耳朵,少有建設性意見。剛才在計程車裡我沒關緊窗,風吹著了,我有點咳嗽,小口喝著白生生推薦的沙棘汁。

()

第二章

無胸脯的女人用“催”

給呂渡乾的這個活兒,說起來我們都被聘為顧問,其實多數人全顧不上問。只有白生生,總能提出一些實質意見,並給予具體指導。作為主要勞動力,白生生只要一出馬,我們全歇著。像演一出電視劇裡的清宮戲,除他之外,我們相互之間全這麼問好:“您歇著哪?”“歇著哪。”“您歇得好?”“歇得好。”白生生的存在,也培養並鞏固了部分人的偷懶技巧,比如我,懶得日漸精妙,雖然什麼都不幹,給人的感覺卻是終日忙碌。我的偷懶是不動聲色的,像睡覺的魚。

我對白生生解釋說:“我們的工作能力有限,我們的工作熱情會影響您的效率,還得麻煩您修改我們犯下的錯誤,多耽誤事呀,等於我們進行的是負勞動。為了不影響您,為了不影響公司的大局利益,我們還是忍著不努力吧。”

我對外人介紹說:“在呂渡工作室,只有白生生管用,乾點實際的。其他人都跟我一樣,湊合著混事唄。反正白生生是分子,我是分母,所以我和他之間是母子關係。”

白生生的確不是笨人,電話響了兩聲,他知道我不是不在,是不想接他的話茬,他就把勾引電話掛上了。不過這還是出我意外,我以為花心到最後都是眼尖的。感情經歷那麼豐富,我奇怪白生生對女人怎麼沒有得出相應的經驗。他應該從第一眼就明白,我對他沒什麼興趣,結果他還對我暗示了第二眼,不節約魅力的能源。

熟不生巧,白生生難道是個笨蛋?可能他習慣於對所有的女人鋪墊可能性,有戲沒戲,先意思著。也許白生生好奇心重,對各類女人都抱有探索樂趣,包括在他看來我這種外焦裡嫩型的,也不妨一試。還有可能,就是白生生的豔遇成功率高,只要他願意,沒有別人不願意的。什麼叫性騷擾?還不是開始不願,結果不快——兩個條件缺一不可。開始願了,談不上騷擾;結果快樂,騷擾變享受,就像被強盜劫掠,也有云雨之後甘當壓寨夫人的。

一直沒有結婚,白生生也沒有近期結婚的打算,他氣定神閒,從容自得。過來人心裡清楚,以白生生的年紀,只有性生活得到充分保證的情況下他才能有那種從容;只有充分保證又無需任何責任承擔的人,才能有他的那種自得。

小圈裡熟悉他,這個黃花後生,人不比黃花瘦,但是比起黃花來,要黃,要花。他有時暗香浮動、消極勾引;有時飛蛾撲火、捨生忘死——無論對方是掃把星還是白骨精,他不怕,他撲。他的胸前,依偎過多少香腮;他的臂彎,承載過多少纖腰;他的男寶,遊歷過多少仙境呀。

作為文風犀利的新銳樂評人,白生生的聲音越來越受到重視。他兼職電臺主持,欄目名叫《新碟點評》,聽眾甚多,廣告客戶踴躍。常有中學女生寄來花花綠綠的信,描述她們對白生生的迷戀。白生生有意無意地,在節目裡流露了自己的生日,據說當日收受的禮品賄賂不計其數,僅放在男女廁所的鮮花就有十餘束之多。可以理解,我少女時候迷戀童自迷,他的嗓子簡直成了催|情藥,想起那些愛情對白,我能感覺出自己的呼吸都不暢了。

白生生因勢利導,不斷散發個人的偶像魅力;就地取材,和長得好的女聽眾切磋身體技藝。廣播學院還有主動報名向他學習主持技巧的女學生——白生生經常手把手地教,當然有時候,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