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穿透輕薄的紗簾,斑駁的光影灑在沈如玉的床前。

她猛然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透了裡衣。夢中的場景依然清晰如昨:那是她與太子成婚的日子,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將整個太子府裝點得銀裝素裹。

冷汗浸透的裡衣緊貼在身上,帶來一陣不適。沈如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竟是一片滾燙。這些日子她總是做這樣的夢,夢中場景越來越清晰,彷彿要將她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重新揭開。

她記得那天的每一個細節。太子身著大紅喜服,卻始終繃著一張臉。她忐忑地跪在他面前喝茶,手抖得幾乎拿不穩茶盞。可太子只是公事公辦地抿了一口,連個正眼都沒給她。整個洞房花燭夜,他們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丫鬟們都說新婚之夜該有的羞澀和甜蜜,她卻只嚐到了苦澀。那時她還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用心經營,總能換來太子的一絲溫情。可惜事與願違,她的每一分付出都像石沉大海,再無迴響。

她顫抖的手指緊緊攥著紅綢,太子高坐主位,目光卻始終未曾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耳邊迴響著太子那句公式化的"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語氣淡漠得彷彿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娘娘,要不要換件衣裳?"貼身丫鬟看她滿頭大汗,輕聲詢問。

沈如玉搖搖頭,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盞。茶水早已涼透,一如當年太子對她的態度。她強迫自己將那段不堪的回憶壓下,轉而思索起另一件事。

最近朝中傳言紛紛,都說沈如雲在邊關立下赫赫戰功,不僅幫太子化解了危機,還為朝廷平定了叛亂。但細想之下,這其中頗有蹊蹺。一個深閨女子,如何能在軍事上幫得上忙?更何況沈如雲從未習過武藝,連馬都騎得不太穩當。

沈如玉坐在書案前,翻開最近的密信。上面詳細記載了南疆平叛的經過,字裡行間都在歌頌太子的功績,其中不乏對沈如雲的讚譽。可越看越覺得蹊蹺,一個深閨女子,如何能在軍務上幫得上忙?

她還記得沈如雲可是沒有讀過什麼書的,沈如雲連兵書都看不進去,對行軍佈陣之事更是一竅不通。可如今朝中傳言,說她在邊關為太子出謀劃策,甚至親自參與軍務。這前後的差距,實在令人生疑。

若說是太子授意,可太子為何要如此抬舉一個女子?若說是沈如雲自己的本事,那這些年她又是從何處學來的這些本領?種種疑問在心頭縈繞,讓沈如玉覺得其中必有隱情。

"給我準備些熱水。"沈如玉吩咐道。她需要好好梳洗一番,將這些煩亂的思緒理清。

坐在梳妝檯前,沈如玉望著銅鏡中的自己。鏡中人眼神疲憊,眉宇間卻透著一股倔強。她既想擺脫自己婚姻的陰影,好好經營眼下的生活,卻又無法對沈如雲的事情視而不見。

"娘娘,這是剛送來的胭脂。"丫鬟捧著一個精緻的瓷盒上前。

沈如玉隨手開啟盒子,裡面是一抹淡雅的粉色。她輕輕沾了一點,卻覺得索然無味。記得當初在相府時,她也是個愛打扮的女子。可自從嫁入二皇子府後,她就漸漸明白,再精緻的妝容也換不來一個眼神。

"把騎裝取來。"沈如玉突然說道。

"娘娘要出門?"丫鬟有些驚訝。

"去趟太子府。"沈如玉語氣堅定。

"娘娘,要不要帶些人手去?"丫鬟看她要獨自前往,有些擔心。

換上一身素色騎裝,沈如玉騎馬直奔太子府。路上行人紛紛側目,但她已顧不得那麼多,心中那個疑問如同一根刺,不弄清楚便難以安寧。

沈如玉搖搖頭:"人多反而惹人注目。"

騎在馬上,春風拂面,沈如玉回想起重生前的種種。

然而到達太子府時,迎接她的卻是一個意外。沈如雲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