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問我:“你為什麼要幫那個巫拉拉?”

我問他:“你覺得巫凌為什麼不想把巫驍交給我?”

“怕巫拉拉不肯替人頂罪?”

我搖頭,“掌刑堂執掌族規刑罰,巫拉拉這個稱呼就是特指掌刑堂堂主。據說,巫家第一任掌刑堂堂主叫巫拉拉,自那之後每一任堂主都被稱為巫拉拉,而堂主之位是老子傳兒子的一脈相承。還有一點,最初的堂主和最初的族長是同父同母的同胞親兄弟。”

“所以在血統上,執掌掌刑堂的這一脈最佔優勢?”

我點頭,“家主在沒事的時候很重要,但巫家一旦遇到要命的大事,他們需要的還是族長。現在的族長不肯回去,巫拉拉兄弟倆就是下一任族長最有優勢的人選。他們拿捏著巫驍,巫拉拉就不敢爭這個族長之位。”

雲海嘆了一口氣,他有些憤憤的說道:“他們為什麼不去完成巫族未完的事業!”

我也嘆了一口氣,“在文字、語言都不懂的情況下,他們這麼內耗下去反而是件好事。”

“我忘了,巫家人的理念從一開始就是和巫族人背道而馳的。”

“實際上巫家曾經也有人提出過與他們一貫認知相反的假設,他們的族長也一直沒有放棄過去驗證哪種解讀更準確,只是現實情況太複雜,再加上後來事情越來越離譜,這件事也就被徹底擱置了。”

“你在巫家待過一段時間,他們就沒跟你討論過這些嗎?”

“當然說過,但他們中的多數人和現在這些人一樣,他們覺得他們比我懂的還多,他們甚至認為我生下來就應該對他們唯命是從。在這種情況下,我都懶得再跟他們多解釋什麼。”我沒有把他們暴打一頓,已經是小時候家教好了。

雲海又問:“他們當時的族長對你的態度呢?”

我想了想,回道:“還行吧,我們兩個溝通起來還算順暢。但那時族長的權利已經被嚴重侵佔了,他當時怎麼想的已經無法左右巫家整個家族對任何事情做出的決策。他曾經也跟我聊過,他說他不止一次梳理過巫家一直以來做的事情,但他依然找不到把巫家推到如此瘋狂地步的契機是哪件事、哪個人。我跟他說,這都是事物發展的必然結果。”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屠龍者終成惡龍?”

我想了想,這句話用在巫家身上,不算違和,“巫家如果沿著曾經的路不走偏,按我當時的情況,我會選擇帶著他們繼續巫族未完的事業。可他們太自私自大了,他們已經不對自己生命之外的任何生命有絲毫的敬畏心,他們連自己的族人都能殘殺,又怎麼能指望他們犧牲自我,去給沒有血緣親緣、甚至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爭取一線希望。”

雲海點了點頭,“確實。”

我倆閒聊的這會兒工夫,在樹幹接近地面的地方露出了一個半米多寬、兩米來高的洞口,我探頭進去檢查,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招呼雲海進了洞。

樹洞裡面是垂直向下的深洞,我們藉助救援索很方便的就降到了豎洞的底部。

地上還留著三串腳印,兩串是人的腳印,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面已經覆蓋了厚厚的灰塵。一串是類似大型貓科動物的足印,很新鮮,洞壁上它攀爬的痕跡也證明了這一點。

雲海問我,地上的腳印是不是我的。我說除了我,也沒有誰能進到這裡了。

他又問巫族的人也不行嗎?我說應該是不行的,反正我找到的資訊裡面,其他巫族人是無法透過外面那株藤樹的,其中的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

出於職業習慣,雲海又問能不能另挖一條通往目的地的地道。我搖頭表示不可能,他問為什麼,我說我們往前走走你就能明白。

我們跟著足印往裡走,走了大概百十米後,滿是根鬚的土石洞道毫無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