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想活更久,所以他們一直在做這方面的實驗。考慮到要能在巫家人身上適用,他們就用那些巫家底層人的孩子做各種嘗試。我發現的時候,二十個孩子只剩下小飛自己。”

“他們是想試探小飛還在不在?這件事很重要嗎?”

我回過頭看向他,“他們應該是覺得,如果小飛還活著,那我對他們就不重要了。”

雲海又不說話了,我問他:“為什麼不說話了,你不好奇我對他們有什麼用嗎?”

雲海輕輕搖頭,“我覺得如果他們繼續作下去,你會讓他們滅族。”

我笑了起來,“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的,我可不想去牢裡踩縫紉機。”

“你其實是在生自己的氣吧?或許你覺得悔恨,你後悔沒有在亂世中徹底斷了這些惡根。”雲海頓了一下,“張留白,你知道他為什麼變得不一樣了嗎?”

我搖頭,我不想討論這件事,我更不想說話。

“因為他的心被喚醒了,”雲海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他這顆心是怎麼被喚醒的,但這真是一件好事。你還記得嗎,我曾經問過你,為什麼不可以是我,你說我從生下來就不適合。雖然我至今也不太明白你的話,但我知道你為什麼也不合適,因為你的心一直都是醒著的。爺爺說過,你會因為你的這顆心,比我們更早的經歷更多的痛苦、更多的迷惘。”

雲海再次陷入沉默,過了很久他才說道:“白,你的這副心腸是軟的,從生下來就是軟的!”

我覺得此時此刻的雲海很奇怪,而他這話也莫名其妙的好笑,我不禁嗤笑:“我心腸軟,這可能是世上最荒謬的笑話。”

“還記得那隻兔子嗎?你寧可捱打也要送走的那隻兔子,你還記得你當時說過什麼嗎?”

我想都沒想就否定:“我完全不記得有什麼兔子。”

“你說,那隻兔子回不了家,它的家人會急死的。”

我強行辯解:“小孩子嘛,天真善良才正常!”

“白,你只是活的太久了!”

這不是雲海的聲音,這也絕不是雲海會對我說的話!

這聲音熟悉又陌生,我急切的回頭想要確定這個人到底是誰,可明明就坐在對面的人,我卻看不清他的臉,我伸手想要抓住那個起身要走的人,卻抓了一個空。

“白,你做的很好!”

“別走!”

“白,好好活下去!”

那人的背影越來越遠,我用力伸長手臂想要挽留,“別丟下我!”

手被突然抓住,我猛地張開眼,出現在眼前的是小斯的臉,而我如何也回不過神來。

我想閉上眼睛回到夢裡,哪怕那只是個夢!

“哥,哥你怎麼了?”小斯轉頭對身後說道:“雲哥,你快來看看白哥怎麼了?這都第二次了,怎麼每次睡醒了就好像不認識我似的!”

小斯往旁邊挪了挪,他身後的雲海露了出來,而他對面坐著正埋頭吃飯的君君。

我盯著她看了好半天,看得她不得不抱著碗轉身背對我,我才收回視線。

雲海把手裡的茶杯遞給我,“又做噩夢了?”

我一口灌下發苦的茶水,揉了揉臉,然後搖頭,“沒事。”

“這件事告一段落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我看向窗外,外面已經是華燈初上,我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就連眼眶都有些發熱。

“表哥,怎麼了?”

我看過去,雲海已經擠走了小斯,他難得對我服軟,想必我現在的情緒是肉眼可見的差。

“云云,我突然好想回家!”

“等我們回去了,我就讓他們都回來,你給我們包餃子吃。”雲海接過服務員手裡的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