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黃沙(第2/3頁)
章節報錯
馬朔,外著重甲,內戴護心鏡;兩側騎兵持長槍或狼牙棒,穿軟甲;後側騎兵提弧形馬刀,腰間別兩把飛斧;另有一隊騎兵不隨隊,持長弓勁弩,揹負箭袋,馬背左右兩邊各有箭囊,極善騎射,俗稱獵鷹手,不著甲,快馬遊離於戰場邊緣,伺機射殺。
李聰的隊形剛剛列好,李季安等人已經摸進去了,他們靠得很近,隱隱聽到沙匪輕微的打鼾聲。李季安盯上的那一隊沙匪共有五人,擔心同行搶劫,再三思量後選在最外圍落腳,如有意外便於快速騎馬突圍,卻正好在李季安前面。
此時月亮已經快要落下,東邊泛起一絲絲魚肚白,沙匪的守夜人不敢睡,但他架不住身上一波又一波的綿綿睡意,眼睛有點睜不開。
不過今晚快過去了,他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下來。他喝了口酒提提神,張嘴打了個哈欠,噗的一聲,一把匕首很突兀地從嘴裡冒了出來,撞掉了幾顆牙,嗒嗒冒血。李季安從後面直接貫穿了他的腦袋,將軟綿綿的屍體輕放在地上。
其餘的沙匪還沒有醒,但守夜人的馬耳朵抖了一下,警惕地嘶叫了一聲。
,!
李季安暗罵一聲完蛋,這幫在刀尖上跳舞的人,對危險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果然,隨著這一聲嘶吼,沙匪已經紛紛起身拔刀,有的已經開始往馬背上爬。這是他們生存下來的本錢,要麼夠狠,要麼跑得夠快。來不及多想,只能先解決其餘四人。最近的一個沙匪僅五步之遙,李季安將匕首投出,阻他近身,順勢抽出短駑,嗖嗖連射兩箭,沙匪側身躲開了匕首,但一支弩箭射中小腹,另一支正中胸口,剩下三人已經慌慌張張地爬上了馬,噗噗幾聲,大腿、後背分別中箭,一聲慘叫跌下馬來,李季安的兩個小組已經到位,左右兩邊成馬蹄形圍死了這幫人。
“樵夫!”一個在邊軍圍剿下逃生的沙匪,一眼認出眼前這些人。
邊塞苦寒,遠離故土,糧草雖然不缺,但餉銀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法按時供給。一是本來就是窮人子弟,二是家人和自己難免會急用錢,所以夏唐部分邊軍會以巡邊之名進入大漠剿匪,腦袋可以記功,金銀細軟則當場分了,就當掙點補貼。由於沙匪經常一觸即潰,邊軍就把這種剿匪戲稱“打柴”或“割草”,自稱“樵夫”。
隨著這一聲喊,餘下沙匪肝膽俱裂,紛紛上馬,準備開溜。
“不要跑!”一個沙匪首領大喊,“來多了跑不掉,來少了不用跑,跑什麼!”
他似乎在沙匪中有些威望,大部分人都勒住韁繩望向他。
見眾人有所猶豫,他牙一咬,拔出刀喊道,“都隨我來!到處亂跑死路一條!跑出去的必中埋伏!拼一拼或許能活!”
說罷舞刀朝李季安等人衝過來。大多沙匪被嚇得六神無主,有人帶頭就本能地緊隨其後。馬蹄翻飛,氣勢漸起。
李季安等人沒有重甲和長兵器,正面對沖不是明智之舉,於是迅速翻身上馬,一夾馬腹朝最近的沙丘狂奔,同時回身射擊阻敵。
沙匪頭還是有些眼光,看出來這是在搶佔制高點,以便相持。雖有幾人被射翻,也不由得心頭大喜,因為這說明來的邊軍太少,保不齊只有這六人,至少保得住性命了。於是策馬緊追上去。
匪首臉上的喜色還沒來得及漫開,李聰就到了。他手持陌刀,身披重甲,一馬當先,轉眼即至,沒有什麼複雜的招式,雙手掄圓了簡簡單單一刀劈下。
匪首體內的兇悍氣息被激發出來,竟然不躲不避,大喝一聲,雙手握緊鬼頭大刀正面對碰!
噹的一聲,鬼頭刀飛出一截,他的身體從肩膀到胸腹被齊齊砍開,如同切下一塊豆腐,軟趴趴掉下馬來。他小看了陌刀的威力,更小看了李聰對縱馬衝擊的嫻熟運用,哪怕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官。
餘下沙匪